“没事…”
言轻哑着嗓子,哭的有些岔气。
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么哭过,这一哭好像把前二十五年都哭了个够本。
“怎么可能没事?”
没事他家这么厉害的言教授能哭的跟个孩子一样?
那么的无助。
那么的…难过。
“轻轻…”临砚用脸蹭了蹭他的头发,“你跟我说好不好,你这样我真的好难过,我恨不得把你所有的难过都吸收到我的身上,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抱着临砚的手臂抖了抖,鼻子一酸,言轻又想哭了。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样。
临砚会发现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提临砚抹去了眼角的泪珠,“我只是,做了噩梦。”
“噩梦?”
临砚不信,什么噩梦能把言轻这么理智的人吓成这个样子。
“我梦到你不爱我了。”
嗯???
这一刻,临砚好像觉得自己耳鸣了。
轻轻刚才说什么来着?
梦到自己不爱他了?
那还真他妈是个噩梦。
临砚粗鲁的握住言轻的手,凶巴巴道:“言轻轻,你没良心,你明明知道我到死都离不开你,你还做这样的梦!”
凶完之后,他瘪了瘪嘴,委屈吧啦道:“轻轻,梦都是反的,只有你不要我的份…我哪能不要你…这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也不会不要你啊…
言轻眼底泛着水光,贪婪的注视着这张脸,在心底痛苦的哀嚎。
临砚,我现在仿佛置身在一叶孤舟之上。
船头是外婆,船尾是你。
无论我救谁,这船都会翻,被海啸卷入深渊。
无论怎么选择,都会让我痛不欲生。
“我知道啊…”他颤抖着声音,“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临砚…
这是爱他至深的人啊。
离开了,会哭的人。
谁能来救救我。
把我从这个深渊里拽上来。
言轻的眼底满是绝望,仿佛真的置身在噩梦之中无法醒来。
如果真的是梦就好了,如果…真的是梦,他睁开眼,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不是外婆还在宁城等着他来接,是不是临砚已经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是不是他们就可以结婚了?
好讨厌啊…
讨厌这种选择,讨厌…优柔寡断的自己。
明明就差一步,差一步他们就可以结婚了。
难道真的…就要止步于此了吗?
临砚…
“轻轻…轻轻…”
看着言轻充满痛苦的脸,临砚没有来的心慌。
真的只是噩梦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跟着上不来气?
为什么他能感觉到轻轻这么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轻轻没有掉眼泪了,他却还是感觉到轻轻在哭。
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