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柏季延安静的站在门口，保持他进来的的站姿，没动过。他的手里捏着一张纸和几张照片，纸上面有一串手写的字，而照片则是他妈妈现在一家三口的合照。

到底什么是真的？

柏季延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发出这样的疑问。

这一年多他没怎么犯过病了，医生还说他的病渐渐有了好转迹象。

可好像不是的，那种比以往更加强烈的焦躁感裹满了他的全身，他抓不住任何东西，记忆的碎片里没有一个人给他安全感。

撕碎它，念头闪过的瞬间，柏季延两下将手里的纸张和照片撕了个粉碎，就像是只要他不去验证，那老头说的都是假话。

情绪失控的时候柏季延对周边的事物是没有感知的。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破坏东西，不知道有没有伤害自己，更不知道周围有没有观赏自己狼狈一幕的人，他像一只失去理性的野狼，逮到什么咬什么，抓到什么撕碎什么，重复这个动作直至全身力气散尽后他才能稍微恢复理智。

“嗡嗡嗡”

不知何时从口袋掉下来的手机连着振动了两次后就黑屏了，柏季延红着眼眶蹲在地上，他脚边全是被砸碎的东西，“不是真的...不会是真的，都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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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薛将陈铎扔在小区门口就撤了，说自己晚上约了人，再耽搁就放人家鸽子了。

罗薛的朋友很多，这是陈铎一直都知道的，等罗薛的车消失在车道的拐弯处才转身进了小区。

陈铎的步子比以往要快的多，他现在很没有安全感，快到家，快进门，只有进到那个有熟悉气味的地方他才能稍稍安心，才能等着卓三的电话，从而做好面对任何可能出现的结果。

屋子里没有灯，新来的保姆只负责早餐，看样子柏季延还没有回来。

陈铎按密码的手抖着，‘滴滴滴’的声音加剧了心慌，那种心慌的感觉好像要将他淹了。

要是卓三在那个地方看到陈芳雅怎么办？

陈铎开灯的瞬间被眼前缩成一团的柏季延吓到了，他手里的包掉了，手比刚刚开门时还要抖，造成这一切都源于柏季延白衬衫上的血，全是血，“你....怎么了？”陈铎说话的时候慢慢靠近蹲在沙发处的柏季延。

“都是骗我的.....”柏季延垂着的头猛的抬起了，眼底印上了朝着他慢慢靠过来的陈铎，“都是假的...都在骗我....”说着猛的扑了过来，陈铎就那么被柏季延扑倒了，等他反应过来时他的脖子就钳上了手，瞬间有些呼吸不上来了。

“你也骗我对不对.....你也是骗我的！”柏季延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手上的劲儿越来越大，上下起伏的胸膛也越来越剧烈，“没有人爱我，没有一个人愿意为我停留....你也是这样的对不对？”

陈铎用膝盖狠狠地顶了几下柏季延的肚子，可对方像是没反应一样，他又去抓对方的手，可不管他怎么做柏季延的手就是紧紧箍在他脖子上，就像是真的要杀了他。

“陈铎....我求求你。”

陈铎觉得自己眼前一片花白，他耳边剩了句“求求你陈铎，求你爱我好不好？”

等陈铎再有意识的时候柏季延已经瘫软在了他身上，对方的胳膊搭在他肩头。

差点死了，这是陈铎醒来后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再然后是柏季延这是被刺激了？

他记得柏季延的病例上写过，情绪失控后对方是无意识的。

陈铎对病人很宽容，再加之这个生病的人还是自己的爱人，所以他就原谅了柏季延差点要了自己命的行为。

陈铎检查了柏季延的身体，他衣服上的血是因为砸东西的时候划伤了手跟胳膊，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