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秋衣。
温暖哥哥的手脚,是小小的许正的工作之一。
白天偶尔会对许正不耐烦的哥哥,在寒冷的冬夜是最温柔的,既不会叫他走开,也不会骂他是笨蛋,即使做了小小的错事,也会立刻得到原谅。如果心情好的话,还会主动问他在学校的经历,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中午吃了多少饭诸如此类。许正总会想很久才慢慢开口回答,这个时候许平多半已经昏昏欲睡了,他呼出的气轻轻喷在许正的脖子上,像有人在用狗尾巴草在搔他的痒,让弟弟的半边身体都忍不住酥麻起来。
这是许平从来不知道的许正,在他睡熟之后,弟弟会笨拙地帮他盖好被子,让他有一个温暖的好梦。
许平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不知道是谁帮他脱了鞋,盖好了被子,让他在长久失眠的煎熬之中得到了片刻的解脱。
家里到处都是暗暗的,没有开灯。
他听到客厅钟表走动的声音,除此之外,只有一片寂静。
爸爸大概出去了,他想。
脸颊上被打的地方还有些火辣辣的疼,许平却微微松了口气。
他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咕嘟咕嘟灌下嗓子,用手背抹抹嘴,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走回客厅的时候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暗淡的月光下,指针显示着晚上八点半左右。
这一觉直睡了九个小时,连许平自己都觉得吃惊。
“嗤”的一声,一点红光亮起,很快又熄灭在黑暗中。
许平猛地停住脚步。
主卧室的房门半掩着,从客厅里可以看到爸爸如深沉的山岳一般静静地坐在卧室的藤椅上,宽厚的背微微佝偻着,像被看不见的重物压弯了脊梁,两只手撑在膝盖处,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微弱的红光在黑暗的房间一明一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