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深红血印的腮帮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两个人在酒店闹了一出,回家的路上也不消停,傅承灿买了挨着的两个座位,中途上了个厕所,回来时身边的人已经换成了一个中年大叔,没穿袜子,一边玩手机一边抠脚上的皴。
陈青颂把位置让出去之后就到车厢连接处站着,傅承灿叫唤他好几声,指着抠脚大叔悄悄说:“好臭好臭,快来救我。” 陈青颂冷冷看他一眼:“多吸两口。” 结婚场地离家不远,到华景大厦的时候恰好下午一点,傅承灿本来打算回家补个觉,结果周诣投资那部剧的制片人电话打过来,让他去补拍几个镜头。 没辙,傅承灿只好去了,临走前他估摸下时间,对陈青颂说:“我带钥匙了,晚上甭起来给我开门,睡你的。” 陈青颂冷漠地哦了一声,进电梯上楼,进屋之后换了身衣服,先给柜子里的小猫添粮添水换猫砂。
傅承灿不在,他可以偷偷摸摸地把猫放出来透风,于是打开柜子把猫抱了出来,举高面对自己,本想摸一摸再吸两口,小猫却突然别过脸去。 嗯? 陈青颂皱眉,这猫很亲人,尤其黏着自己,两天不见怎么就性情大变了? 他手指扣住小猫的下巴,把它脸转过来,盯着看了会儿,小猫却颤抖着瞳孔冲他呲牙哈气,像是闻到他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属于别人的气味。 陈青颂反应过来:“....” 他默默把小猫又放回了柜子里,安静站在原地许久,不可抑制的,一帧一帧回忆起昨晚的所有经过。 被粗暴对待的痛苦和第一次经验不足的羞耻感都随着情绪稳定慢慢消散,陈青颂后知后觉地想起最开始,自己被欲望焚烧再也无法忍受,推开门看见傅承灿的那一瞬间,为什么会萌生出松了口气的感觉。 理智被药物控制,又清楚傅承灿放荡危险的作风,这么容易被占便宜的时刻,明明更应该想尽办法保护好自己,不让傅承灿趁人之危。 为什么反而会第一时间松口气,觉得幸好门外的人是他。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潜意识里允许了自己和傅承灿产生亲密接触,甚至做一些更过分更出格的事? 陈青颂思绪越飞越乱,在他从小接受的教育里,和一个人发生关系是件很严肃的事情,他的家教里从没有私生活混乱这几个字眼,所以他从小就觉得,一旦和人上床,就必须对人负责。 但是傅承灿会想被他负责吗? 他看起来对昨晚那场性事只是久未开荤后的一次酣畅体验,不用怀疑,破别人处这件事对傅承灿来说,已经像吃饭喝水一样不痛不痒了。 傅承灿在床上表现得越娴熟游刃有余,陈青颂反而越在思考,自己这么久以来对傅承灿的唯一吸引点处,这件事被掀篇,是不是代表,傅承灿对他的兴趣也会掀篇。 他至今没有忘记那晚送刘秉阳下楼,在路灯下,借他人之经历对傅承灿产生的清醒认知。 不会负责,不值得托付感情。 可自己现在好像..... 陈青颂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好像在喜欢傅承灿。
第43章
晚上,陈青颂做好饭,坐在餐桌前沉思一阵,还是没忍住给傅承灿打了个电话过去。 很快接了,傅承灿那边先是很吵,意识到是他打来的,又辗转到另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想我了?”傅承灿捂住收音孔,担心陈青颂听不见自己这边声音,还笑着问:“我这儿很吵,想我大点声说,吼出来最好。” 陈青颂沉默了下,没提“想”这个字,但换了种方式表达道:“我在家做好饭了。” 他听到傅承灿讳莫如深地啧啧笑了几声,然后略带惋惜口吻说:“我回去得半夜了宝贝。” 这是一种委婉的拒绝,陈青颂了然,嗯了一声,说:“挂了。” “哎等会,”傅承灿突然打断他:“你那个地方还疼不疼。” “....” 陈青颂深吸一口气:“不疼。” “真不疼假不疼,你说谎我回去打开你腿一看就知道,少死鸭子嘴硬。” 陈青颂还是那句话:“不疼。” “行啊,你屁股恢复能力挺强啊,”傅承灿嗤笑:“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