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陈青颂才松开嘴,目光出神地看着他艳红而湿润的喉结。

傅承灿憋着笑,哑声道:“好乖。”

......

回家的路上傅承灿一个人骑着陈青颂那辆机车,给陈青颂叫了辆出租,平稳跟在车后面。

一到家陈青颂就回房间睡觉了,走两步磕磕绊绊,醉得不省人事。傅承灿本想把他拖起来先包扎伤口,陈青颂半醉半醒地把他推开,脸上表情挺烦躁。

傅承灿没有起床气,陈青颂有,但不多。

无奈之好作罢,傅承灿回到自己房间,靠在床头,安静地抽完一根烟,然后给刘秉阳打了个电话过去。

对方很快接通,声音难掩雀跃:“喂?”

傅承灿把烟头按灭在床头烟灰缸,有点困,鼻音浓重:“赵霄凌那事儿解决了没。”

刘秉阳高涨的热情一下子熄灭大半,他还以为是傅承灿想他才打来电话。

“赵霄凌公司那边打算让他放弃这部戏,他刚闹出负面新闻,演的又是个恶毒男二,怕上映之后路人缘更差。”

刘秉阳顿了下:“前天贵州的新闻你看到了吗?”

“没。”

“这边起山火了,隔壁村子都烧了,咱们剧组正好停工没在山里,好在没人受伤。”

傅承灿诧异一挑眉,这不是正好和他想说的话赶上了?

“你考虑换个取景地,离近点的,我这儿有事走不开。”

刘秉阳颇为犹豫:“出于安全考虑,咱们确实得换个场地,但是恐怕会耽误拍摄进度,经费这方面没什么大问题,上次你在酒会认识的那个投资商很看好我们,就是赵霄凌不拍了....男二找谁?”

傅承灿转了圈眼珠:“那个投资商什么意见。”

“他有个心仪的人选,但是我觉得那人不太贴角色。”

“谁。”

“黎嘉树。”

傅承灿乍一听这名挺耳熟的,但愣是没回忆起长什么样:“新人?”

“不是,出道很多年了,但是一直不温不火,挺低调的,人也随和,”刘秉阳说完,又压低声音补上一句:“私底下挺多投资商给他递过名片暗示,但是听说他不玩潜规则那套,宁愿糊着也不愿意陪人睡上一觉。”

傅承灿好整以暇地哟了一声:“这不纯纯跟我对着干吗。”

刘秉阳似乎也觉得这对比有些令人尴尬,悻悻道:“人各有志啦。”

傅承灿嗤笑了声,不说话。

“我再试试其他人选吧,要是实在没有合适的,就听那个投资商的意见。”

“随便你。”傅承灿打了个哈欠:“两个月之内把事情解决完,开不了工你也别来找我了,我这段时间另谋出路,我也得混饭吃。”

“挂了。”

“.....”

挂断电话之后傅承灿把手机放在床头,盖上被子睡了一会儿,晚上十点,被活活饿醒,瘪着肚子从床上爬起来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一看,泡面吃光了。

他不太想亲自动手洗菜炒菜,嫌麻烦,耷拉着惺忪睡眼走到陈青颂屋门前,推门进去,看见陈青颂背对自己侧躺着,面朝墙壁,在被窝里蜷缩成一团。

麻痹神经的酒精消散,余痛袭来,好像即使在梦里也难以忍受。

算了。

傅承灿退出房间,把门轻轻关上,绕回厨房给自己系上了围裙。

陈青颂在睡梦中迷迷瞪瞪听见菜板铿锵的声音,以为自己给傅承灿做奴才做到连梦里都在给他洗衣炒菜做家务,直到声音越来越清晰,油烟机轰鸣声和饭香一并飘散进来,他才终于意识到什么,慢慢睁开了眼。

全身尤其是眉骨像被卡车碾过一般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