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秉阳说:“那我不打扰你了,赵霄凌一时半会回不来,你想回家休整几天就好好休息吧,正好贵州这几天降温。”

傅承灿给他发过去一个OK的手势,挂断电话。

晚上,陈青颂做好饭敲他门,傅承灿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走进客厅,往餐桌瞅了那么一眼,说:“梅喂口。”

陈青颂感觉他跟个刚掉了牙吐字不清的小屁孩似的,一皱眉:“你舌头怎么还没好。”

傅承灿一记眼刀杀过来,你有脸问?

陈青颂犹豫了下,还是说:“不行去医院看看。”

傅承灿摇头。

出于安全考虑,其实陈青颂也不太敢贸然出门:“确定不去。”

傅承灿面露一种莫名其妙的纠结,想了想,又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陈青颂:“....”

麻烦。

他一声不吭地从衣架上拿下外套甩给傅承灿,又找出一个黑色口罩戴在自己脸上,捞起机车钥匙率先下了楼。

上车的时候陈青颂没有戴头盔,扭过傅承灿的脑袋,把头盔扣在了他头上,傅承灿想打开眼部挡板,陈青颂长指一弹,又给他拉了上去。

“遮好。”他说。

机车平稳出发,抵达医院时只有急诊在值班,大夫是个老中医,先拿灯照了一下傅承灿的舌根,然后又给他把了个脉,脸色逐渐变得难以言喻。

傅承灿只在古装剧里见过这种表情,惊恐所致,他这次发出的字句格外清晰:“我有喜了?”

陈青颂咳了一声,恨不得骑车回家,丢人现眼。

“....你这,”大夫嘴唇嗫嚅:“最近私生活频率是个什么情况。”

“很久没做了,就前几天亲了个嘴。”

傅承灿生怕说得不够详细似的,猛然回头一指陈青颂:“和他。”

陈青颂:“?”

他如芒刺背,尴尬得牙根发酸:“....我先出去一趟。”

“哎!别走。”大夫急忙叫住他,一副见多识广的淡定模样:“既然是对象,你也得听听。”

“他不是我对象。”

“他不是我对象。”

两个人异口同声,在这方面默契地如出一辙。

大夫若有所思地拉长音“哦”了一声,咳咳嗓子,正色道:“他舌头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发炎,最近注意多补点维生素B,主要是他这个肾.....”

大夫欲言又止:“阳火有点旺盛。”

陈青颂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傅承灿老司机,第一时间明白,但脸上没有出现一丝一毫尴尬和不自在,厚脸皮浑然天成:“那怎么办,找人泻火?”

大夫下意识瞥了陈青颂一眼,感觉这人气场阴郁,不像是能忍受被当面谈论私生活的那种人,于是改口道:“你多锻炼锻炼,看看书,或者养只宠物,转移一下注意力。”

傅承灿还是那句话:“我找人泻火不行?”

“...行是行,就是得节制。”大夫有点尴尬地转移了话题:“这样,你去输液室等着,我先给你开个消炎针。”

听到“针”这个字眼,傅承灿“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语气坚定:“不用。”

他转身作势就要走,却在经过陈青颂时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肩,胳膊骤然一痛,陈青颂拽住了他。

傅承灿颇为恼怒,一生气,说话语速太快,到嘴边的“滚”脱口而出道:“呱!”

陈青颂面无表情:“去打针。”

傅承灿一把甩开他的胳膊,大步往门外走,陈青颂两步迈过来直接掐住他后颈,把他带着往输液室的方向拐:“学鸭子叫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