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吗?”
傅承灿朝他看过来,挑眉,故意用一种贱嗖嗖的语气模仿:“给我吹吹吧,好哥哥~”
陈青颂:“....”
离开机场后傅承灿先去剧组报了个平安,他突如其来的消失让剧组耽搁了拍摄进度,但好在这是部并不以他为主的群像戏。
而且陈青颂即使冲动之下将他带去了贵州,也在没收他手机后挨个给他的同事、朋友甚至营销对象发去了简短解释。
他以非常冷静的口吻告诉他们“我病情不太稳定,需要封闭治疗一段时间,很抱歉耽误了工作并造成损失,但请放心,有人会替我双倍赔偿。”
这个“有人”办事效率很快,剧组停工第三天,便收到了一笔巨额匿名赞助。
陈青颂等傅承灿从剧组跟人叙完旧回来,抬腕看了眼手表:“去吃饭么。”
“先去医院拿点药。”
傅承灿把安全带扯过来扣好,然后极其自然又顺手地俯身拽过他一侧的安全带,给他扣进卡槽里,说:“有几瓶提神的药吃没了。”
陈青颂沉默了下,说:“好。”
汽车平稳行驶在夜间车流中,北京晚高峰,堵车堵到死,到医院时已经晚上八点。
傅承灿让一直诊治自己的那位医生提前开好了药,陈青颂在车里等他,药房里只有他和一位值班护士。
“谢了。”
他拿着药袋子从药房走出,好巧不巧的,正好看到一个人。
黎嘉树正搀扶着奶奶向药房走来,看到傅承灿蓦然出现后,便顿时停住了脚步。
奶奶因为生病的原因视力变得越发模糊不清,她没看到傅承灿,茫然地晃了晃黎嘉树撑住自己的手,嘴里呜呜呀呀地无声问,怎么了。
黎嘉树安静了几秒,拦住从旁边经过的一位护士,说:“麻烦你替我照看我奶奶一下,我去药房拿药,很快就好。”
护士点点头,从他手中接过奶奶的胳膊,扶着老人家走向了远处座椅。
黎嘉树脸上没什么表情,先走进药房拿上药,出来时才冲着已经走出去几步远的傅承灿叫了一声。
傅承灿缓缓转过身来看他,表情比他还要淡定:“有话直说。”
“你们和好了。”
黎嘉树用一种笃定的语气道。
傅承灿嗯了声。
“……..”
陷入无言的沉默里,黎嘉树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挫败,失望,还是释然。
他不理解的点在于,同样是对傅承灿认真付出过,为什么自己会是失败的那一个,不理解为什么即使陈青颂差点被林默川“同化”,甚至当他的面跟自己大打出手,暴露出最凶残可怖的阴暗一面,傅承灿仍然坚定地一次又一次选择陈青颂。
那晚和陈青颂打斗后他被伤得很重,躺了一段时间病床,在被迫失去自由的这段日子里,他想了又想,最终得出了这些问题的答案。
他和陈青颂唯一的不同,不在于爱意的表达,而是爱意的克制。
他每个字每个行为都在告诉傅承灿,我对你有意思,我希望和你在一起。
而陈青颂就连看向傅承灿的眼神,都是通过导演手中欲盖弥彰的监视器。
这份对比还有一个更惨烈的地方在傅承灿面临性命危险时,他和陈青颂的态度是决然相反的。
种种责任和杂念像镣铐一样固定住他的手脚,他克制住了,但陈青颂选择表达了。
一个比他小七岁的少年,用最直白勇敢的方式表达了。
黎嘉树一点点攥起拳,深呼吸一口气,想起曾经从傅承灿口中听到的那句“早就放下了”。
他还是有一丝不甘,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