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2023年5月12号这天,贵州省高级人民法院仲裁落幕,以勾结境外组织危害国家人民安全等十几项罪名,宣判林默川死刑立即执行。

这个消息出来那天,国内军警与金三角政府联合出动,对以曲家为首的犯罪团伙展开打压行动,捣毁了长期和林默川合作违法药品的缅甸老窝,缴获杜冷丁、麻黄素、美托洛尔等兴奋成瘾药物近1200公斤。

执行枪决这天,没有一个人来看望林默川。

他的眼球被摘除,也看不到任何人的存在。

树梢上小鸟叽叽喳喳鸣叫,在一片绿茵盎然的深夏里,一颗子弹划破宁静,高速旋转的弹头狰狞撕裂空气层,“砰”一声,笔直贯穿了林默川的脑袋。

林默川身体本能地发出了人生最后一下垂死挣扎,软化的双膝轰然跪向地面,竖起的上半身缓缓弯下去,弯下去,最终俯趴到地面,成为融入泥土的一具尸体。

枝头惊恐的鸟儿振翅而飞,林默川死了。

林默川死了,所有的一切都落幕了。

白山回归了贵阳警队,与那位阔别多年的厅长见了一面,问起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白山说,想休假一段时间,陪一位朋友去德国做假肢手术。

十年卧底生活导致他精神高度压抑,任务圆满完成,是该好好休息一下。

厅长挥挥手,说,去吧。

他当晚提着行李箱来到机场,却不见阿衡身影。

手机震动声传来,他收到一条短信:

“谢谢你这十年的照顾,白山,你是很好很厉害的警察,也是我最信任的亲人。”

“抱歉的是我已经改签飞往另一个国家,你不必知道我去往哪里,我会好好生活,同样,也希望你永远快乐。”

白山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回复一字:好。

他平静地提着行李箱转身,最终归于警队之中。

陈青颂用一周时间将衡安后事处理好,把全部股份赠送给了山间茶馆那个白色西装的男人。

他依然没有让林家长辈知道自己和五年前的爱人恢复联系,虽然现在手握实权和巨额财产,长辈们对他来说不过无用空壳,但他不想让傅承灿受到一丝一毫说教跟指点。

所有工作安排妥当,离开贵州前,陈青颂做了最后一件事。

他送了傅承灿一张八百万的支票。

傅承灿收到的时候反应并不激动,他两指夹着那张薄薄的纸,吹了声口哨道:“我的嫖金?”

陈青颂淡然地看着他:“我的道歉费。”

“你身价几百亿,就给我这么点?”傅承灿啧啧:“留着包养小情儿?还是成熟少妇?”

他说完,陈青颂便缓缓掏出一份合同,一支笔,放在他手边。

这是一份财产公证书,已通过法律验证,一旦甲方陈青颂违背合约,他名下的所有资产,全部无偿赠予傅承灿。

合约重则包括出轨、家暴、控制人身自由,轻则包括和傅承灿顶嘴。

傅承灿哑然半天,最后低低吐出一句:“你就是想给我转钱花吧。”

陈青颂摇摇头:“这笔钱的基金,是五年前从你钱包里偷的那八百块钱。”

那八张钞票是傅承灿夹在蛋糕里的礼物,后来分开的每一年生日,陈青颂总会用这笔钱为自己买一束玫瑰。

他永远记得傅承灿送了他人生中第一束花,是在他意识到自己心动却又犹豫不决的时候,第一时间给予了他最坚定有力的回应“我也喜欢你。”

所以在陈青颂看来,这是他押注多年后,应得的回馈。

飞往北京的航班在清晨落地,接机大厅,人群熙攘,不知是谁在人群中无意瞥见了傅承灿那头标志性金发,惊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