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便只剩下隋秋天一个人。
暖气开得很足,篝火也扑簌簌地烧着,木柴燃烧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很是犯困。
她这一路过来,已经消耗太多体力。
最开始,隋秋天强撑着眼皮,打量周围的环境,发现将近一个月过去这里貌似什么都没有变,地毯还是她离开之前换的,家具布置,和灯光也都一样。
看了一会。
她逐渐抬不起眼皮,整个人靠在软绵绵的沙发上,嗅着空气中熟悉的气息,手中拿着那些求过来的符纸,慢慢地抵抗不住温暖的睡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
但她感觉。
比她前阵子在医院里,没日没夜地睡的那些觉,都要好得多。
再醒来的时候。
房子里面还是很安静,敞着空落落的顶灯和楼梯。
隋秋天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吊顶和环境,有一瞬间,她感觉到鼻塞
差点以为还是那天早上,自己还坐在客厅里,整理好行李箱,等待棠悔下楼,然后她们一起去旅行。于是,她下意识抬起腕表看时间
陡然瞥见表盘上的碎痕之后。
隋秋天怔了好一会。
迟迟放下手。
原来已经碎掉了。
隋秋天扶着额头,从沙发上有些费力地坐起来。
坐稳之后。
她颇为沉重地吐出一口气,也才在模糊的视野中,瞥见一个背对着她的女人
女人坐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她穿一件看起来不怎么厚的白毛衣,膝盖上盖一条材质看上去很柔软的毛毯,像是在眺望外面的雪。
但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她的头又是微微垂着,不像是在看雪。
隋秋天愣怔片刻。
女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因为她醒过来的动静扭头。
她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却好像完全意识不到,这个房子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
隋秋天屏住呼吸,在沙发上坐了大概有五六分钟,才攥着手里的平安符,想要走过去。
她抬脚,步子放得很轻,走了两步,才发现不太对劲。
就算她刻意隐藏。
以棠悔的警惕心,这时候也应该要发现她的踪迹。况且,棠悔在黑暗中生活多年,自然对声音特别敏感,不应该发现不了身后的人。
但现在。
她完全没有因为隋秋天的动作,而产生任何类似警觉的反应。
隋秋天想到这些,便像个被抽干水分子的雪人一样,愣在她身后两三步的位置,不敢再走。
其他人好像都已经走了。房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没有人可以告知隋秋天,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隋秋天静了很久。
动了动喉咙,很是艰难地发出声音,
“棠小姐。”
这声呼唤不算太重,但在只有两个人的一楼里,也不算太轻。
棠悔却没有动静,她还是面对着落地窗外面的雪,微微垂着脸,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讲话。
隋秋天站在她身后。
盯着她的后背看。
目光落到她坐着的轮椅上,眼睛一点一点变红。
怎么……
怎么突然就在坐轮椅了呢?
隋秋天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她带着风雪,好不容易,一步一步走到自己曾经想要逃离的山顶,却发现山顶上的那个人,让她不要再回头来找自己的人,状况却比她以为得要差很多,让她完全没有办法再生那一点点的气。
迈出去的步子变得僵硬。
隋秋天呼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