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矮子好蠢，真像他娘，每次从地上爬起来都带着讨好的笑，傻萌傻萌地天真可爱，还真以为他是他的亲哥哥。

东方知楚依然不喜欢他，书看累了就欺负他，反正这个小矮子一句话都不会说。

再过两年，小矮子走路稳当了，这个游戏就变得不好玩了，他也渐渐能开口说几句话，只是还不会喊哥。

东方知楚从老师那里回来，看见小矮子躲在廊下吃糖，粗糙的糖纸包着里面颜色丑陋的糖块，他只有一个，眼馋看了半天，舍不得吃。

东方知楚走过去，问小矮子伸手，他讨好似的乖乖递到他手心，甚至不需要他多说一句话。

这个糖真恶心难看，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当宝贝。东方府是不会出现这种劣等东西的，一定是哪个丫头外面买来吃的地摊货。

东方知楚嫌恶甩开，糖立马落到地上，小矮子不敢去捡，低眉顺眼地在他和糖之间来回扫，磕磕绊绊才说了一个字：“……糖……”

说话居然不难听，再看他的脸，白白嫩嫩的，不知不觉已经没那么丑了。

东方知楚心情大好，从口袋里拿出不知哪家一起上课的小子谄媚塞来的巧克力，递给他，他不敢接。

不错。他这副乖顺畏惧的模样，合了大公子的心意。

“叫哥，这个给你吃。”

东方知楚等了两秒，又说：“叫哥。”

小矮子蠢的要死，好像从来没有人教过他，又好像他从来没听懂过。

于是大公子不厌其烦，逗弄猫狗儿似的，指指自己，告诉他：“我是你哥。”

“矮子，会不会说，哥。”

“你不是会说话吗?说话，想不想吃?”

小矮子很想吃，口水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了，嘴巴动了半天，也只会说：“……糖…………”

东方知楚被他这副蠢样子气到了，一块破烂巧克力而已，他直接丢在地上，看着他去捡。这东西也就这个小矮子会在意。

口袋里还有一包小东西，粉末藏在折叠的纸张里面，那个给他的人说，这是捉弄人都东西，撒一点在身上就叫人奇痒无比，欲罢不能。

反正放着也没用。他索性把一整包都洒在这个小矮子的后背上，废纸丢在一旁，他就看着这个小矮子蹲在地上去捡那块巧克力。

后来他走了，也没管，过了两天才听说那个小矮子病了，掉到河里差点淹死，在房间里睡了半个月。

这点小事影响不了大公子，他还要读书，他才不管那个小矮子是死是活。

再看到那个小矮子，矮子的个头好像长高了一点，蠢蠢的样子却一点没变。

那天，何家的双胞胎兄弟来找东方知楚玩，三个人在凉亭子里研究手枪，是双胞胎偷他爸的，谁也不知道里面有子弹。

小矮子又在廊下看草。

“矮子！过来！”

东方知楚从来也不叫他的名字，或者别的什么。一招手，他绝对乖乖过来。

东方知楚拿着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琥珀色的瞳孔，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摇头。东方知楚露出个可怖的笑来，吓他：“这个可以一枪把你打死。”

“死你也不知道是什么?”

何家两个小子笑他那副傻样。他眼睛看着枪口，又看向东方知楚的眼睛，还是摇头。

三个人尽情地嘲笑他。

这个时候东方隽初已经七岁了。

东方知楚放下枪，可能是羡慕这两双胞胎，于是再一次对这个小矮子喊：“矮子，叫哥。”

他指着自己，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发：“哥。”

三个人期待地看着小矮子。像是在动物园里打赌，看看参观的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