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诛心。
不过。
魏子颉从这个角度看他,对他额头那块白纱布提出疑惑:“你这多久了还包着,让疤透透气呗,我整天看着都觉得它长你脸上了。”
蒋寻拒绝道:“不用,看着丑。”
“你还怕丑?这么帅了还怕个疤,你真的绝,和谢归一个屁样。”
魏子颉口无遮拦,从地上爬了起来。又被谢归伸过来的手按了一下脑袋。
那只手从蒋寻身前擦过,发香也掠过了他的鼻尖。
谢归突然扭捏了起来:“神经病,你这熊样活该张静看不上你!”
这可是魏子颉心里的痛,他很会拿捏,魏子颉突然失去挣扎的能力。
很奇怪。
当在他的朋友口中,把他和蒋寻说在一块的时候,这种感觉居然有一丝丝的甜蜜混入其中。让他不知所措。
两瓶酒入喉,谢归觉得今天晚上他可以找个机会问问,问问蒋寻,问问蒋寻为什么对他在里面说出的话不做正面的回答。
这些话只能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问。现在不合适。
现在只合适畅快地喝。
什么隔阂,什么其他的屁事,通通都消失,只要和他们在一起,只有放松和自由。
蒋寻是五个人里唯一不喝酒的,他只吃了一点儿水果。然后就只能万分清醒,眼睁睁看着几个人喝到醉意朦胧,开始大肆说胡话。
刘文除突然叫所有人安静。
于是大家很配合地都等着他发话。
刘文除喝酒不上脸,像他的人一样,眼睛总是锐利发着干冷,内里的光却不聚焦,瞳孔上蒙了一层黑色面具,让所有人都看不懂。
偏偏他又是最真实的人,很多时候不想说话,说话的时候就只会说实话。
永远像只行走的狮子,在朋友面前才放心自己顺毛。
真实的人碰见了一群真诚的人,大家都很把刘文除放在眼里,虽然刘文除在五人团中平均一个小时才蹦几个字。
谢归看他发呆,提醒:“刘文除,说话啊。”
刘文除还以为他已经说完了。手背蹭了下眼尾,他很感慨:“我想说,有朋友挺好的…………”
程颂:“就这?”
刘文除点头:“就这。”
他平时几乎不表露自己的情感,也许今天真是酒到酣处,也许是氛围使然。
程颂其实懂他,刘文除从小就是一个被迫孤僻的人,他不太会和人做朋友,高一和其他三个人组了个四人团,都坐最后一排。
相处之后才发现,原来和他们做朋友就是做自己。
刘文除在几个人中话很少,有时候说话也生硬,他最初怕大家听了心里不舒服。可是没有,每个人都表现出最舒服的状态,让他明白做自己其实不用担心任何东西。
汉语真难懂,朋友这两个字,学了十几年才学会。
爱情这两个字也难懂。
程颂脸很红,对着他傻笑:“刘文除没话说就闭嘴,说得老子想笑。”
蒋寻应和:“是挺好的。”
谢归看着他:“你应该不缺朋友吧。”
蒋寻说:“缺。”
“就缺一个。”
魏子颉大声加入:“我缺女朋友!我要努力学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吧,魏子颉绝对是今晚喝得最多的人。
谢归的计划落空了,他发现自己喝了点就想睡觉,后躺在沙发靠背上的时候还在想,什么时候问呢?
魏子颉的手机还亮着,他在发消息,刘文除和程颂两个人在聊天,牛头不对马嘴,蒋寻在这样的环境中把视线和时间留给了他。
像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