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能主动开口的。

今天做了两套卷子，谢归不知道为什么才开学没多久就要开始写卷子，学一章就要写一张卷子。

蒋寻每次递的时候，动作都要放0.75倍速，他的指甲透着淡淡的粉，眼睛总是要在谢归身上纠缠很久。

无数次欲言又止。

无数次回过头去。

周四下午弄一次大扫除，截止这一刻，谢归和蒋寻两个人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好好说上一句话。

蒋寻的心一直很慌。

从天边的夕阳垂暮，往下坠，到淡淡的夜色密不透风包裹上来，像是开始了某种仪式，他听见了时钟在数倒计时。

谢归心血来潮想一起喝酒。

五个人一起。

扫地的时候魏子颉已经给另外两个人发了消息。

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程颂和刘文除出现在高二17班门口。

“我这还是第一次来你们班，感觉一个样，都是破破烂烂的。”

程颂在一个座位上随意坐下，支着下巴打量。

刘文除像有洁癖似的，又好像很有礼貌，不愿意坐人家凳子，被程颂说装。

程颂坐了没两秒，谢归说走了走了，他又站起来跟上。

今天的月亮很淡，马上月底了，只剩一个月牙儿，两头尖角扎进云层。

几个人人手一提酒，在小吃摊狂扫了一把，收获满满当当的战利品往谢归家走。

蒋寻一直跟在谢归身侧，哪怕被不经意挤走了，还是暗暗地又挤了回去。

酒瓶上桌，魏子颉看这架势，开玩笑说：“像送别仪式似的。”

谢归说：“对，送你离开。”

气氛渐渐不对劲，因为谁都没有笑。

谢归也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蒋寻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两个人挨得挺近，看上去一点儿不像两天都没好好说过话的样子。

他在帮谢归剥橘子，白丝被一根根清理干净后，掰成两瓣放在白纸垫上，那神态细致温柔，谢归突然后悔，不该那样恶毒地无视他。

两个人心里应该都不好受。

手里抠开拉环的易拉罐被他自然地递给蒋寻，蒋寻有点受宠若惊，对视的那一秒，该说的好像都说了。

原来人和人之间只需要一秒。

他们却浪费了最后的两天。

蒋寻从他手里接过，小拇指蹭在他手背上，划过肌肤，接触的地方残留着手指的凉意。

在心口积压，与日俱增的那口气，就在他一个动作间化为乌有。

谢归觉得自己好傻逼。

魏子颉看见这俩终于缓和的气氛，也不再束手束脚，罐体碰撞，几滴飞溅出来，魏子颉在几个人的眼中干了一整瓶。

他的眼眶有点红，傻站在几个人中间，易拉罐轻易地被他捏扁，魏子颉激动且上头，开口道：“从今天开始我要努力学习！”

刘文除惊诧了一秒，又恢复平静。

程颂摸了两颗花生米，哄小孩似的：“好的好的，每天都要好好努力哦~”

魏子颉辩解：“我认真的！”

谢归知道他是认真的，最近魏子颉已经可以一上午不看一眼手机了，着实进步飞速。

他很快猜到原因。

谢归：“因为张静?”

听到这个名字，魏子颉突然又泄了气，颓丧般一屁股坐到地上，无缘无故开始干嚎起来。

忍受了好久，刘文除实在忍不了把一个东西丢他嘴里了，魏子颉一秒安静，停下来嚼巴两口。奥，鸭脖啊。

蒋寻离他最近，刚刚也没给他一巴掌，算是顶级的礼貌了。

这会蒋寻问了一句：“你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