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在周围并不多见,被人知道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谢归是他的好朋友,蒋寻也被他当成了朋友,魏子颉不想看到他们俩走到那种地步。
一节晚自习里,他的脑子越来越乱,越来越想知道个答案。
谢归被他的情绪感染,本就惆怅的心情更不好了,还是安抚道:“你别乱说了,放二百个心,我们俩真的没什么。你还不相信我?”
“我相信。”
“那以后别说这些事儿了行吗?你也别宣扬出去,对他来说也不太好。”谢归说着往前看了一眼,前面的人应该趴在桌子上休息,只看见了一点点后背。
魏子颉点点头:“我知道。”
魏子颉当然懂他说的,自己又不是什么大嘴巴,以他和蒋寻的关系,一定会替他遮掩。
只要谢归好好的,蒋寻也好好的,他就觉得OK了。
点到为止,谢归不愿再多说了,翻开本子继续抄写那篇《归去来兮辞》。
秒针一点点地跳,蒋寻回过两次头,魏子颉都瞥见了,他手贱,给他发消息:你别看了,谢归都和我说了你们俩没啥,你再打扰他我要误会了。
蒋寻果然没有再回头。
他没有解释他的一切,也没有解释和谢归的什么,只是淡淡回了几个字:他不喜欢开这种玩笑。我也不喜欢。
魏子颉打着试探的旗号,获得了满意的答案,他的石头终于落地,压在心里的上百种想法通通散了,顿感身轻如燕。
好心情地回他:嘿嘿。
这两个字透过屏幕,让蒋寻酸涩难言,心口像喘不上来气,心尖尖扎着刺,动一下,细细密密地痛。
不该犯傻的,以为说出口就有面对的勇气了,就可以告诉谢归你别在意,我可以扛着。却忘了考虑谢归的感受。
他本来就不愿意,又被迫牵扯进来,一通野撒了,结果还是要无人知晓才能让他觉得安全。
一切都怪蒋寻一厢情愿。
外面好黑啊。蒋寻看了一眼,可怜大地会觉得苦。
他会怕黑吗?
蒋寻收回视线,不再回他,点进了另一个人的聊天框,打下一行:以后都如你所愿。你开心我就开心。
过了半节晚自习那个人也没有回他。
算了。蒋寻心想,还是算了。
可能还是想落泪,替别人好好哭一场。绝不是为自己。
在他一腔真心,全盘托出的告白后,没有换来感动和答案,只有一句狼狈的:你别逼我了。
这比任何刀子扎人都痛。一刀就让他再无声息,怔营地忘记了自己在哪里。
还是替天空哭吧,下雨的时候谁也不会知道。
短短经历了最后一节晚自习,蒋寻承认了这件事,魏子颉稳定了他的心,谢归抄完了一篇《归去来兮辞》。
这几十分钟像一年那样长,又像一分钟那样快。一切就都正常了。
魏子颉心里一定是会有点隔阂的,在回家的路上,哪怕极力开玩笑,三个人也都笑得很假,很用力,很刻意,很累的样子。
后半段索性都沉默下来。
睡一觉也许就好了。谢归想。
分开后,魏子颉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好几眼。谢归和蒋寻一前一后,永远是那副不会交涉的模样。
不管是马路上、校道上、走廊上还是过道上。如同春带着夏,好似秋引着冬,四季不变。
谢归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推开一半,蒋寻在楼梯转角停了下来,并不打算往上走。
他欠他一句。
“对不起。”
谢归完全推开门,走了进去,关上的时候很轻,太轻了以至于盖不住任何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