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牲。

谢归慢慢睡过去，好像做了一个梦。他以为又穿过去了，却发现那个地方是蒋寻的房间?！

他的大脑催促着他快逃啊快逃，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他的灵魂一分为二，一个看着自己，一个看着从浴室里突然出现的蒋寻。

身体像一块白玉，脸上是形容不出的表情。一步步逼近他。

谢归眼睁睁看着，感觉到自己被他扑倒在床上，蒋寻疯狂扒自己身上的衣服，而自己拳打脚踢也挥不开蒋寻分毫。

蒋寻又把他翻过来，他手掌朝下扑在床上，背后是蒋寻的双手不停动来动去。

很痒，很麻，很想抖。

他好像听到蒋寻一直在问他：鸭是怎么卖的?鸭是怎么卖的?谢归，你知道鸭是怎么卖的吗?

他一边哭一边往床头爬，喊破嗓子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喊：救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妈的滚啊！！！！！

下一秒。

自己被自己吓醒。

他睁开眼，看到了自己房间的天花板，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又把眼睛闭上。

日了鬼了，还好是梦。

谢归在被子里动了一下，又被惊得一下坐起来。气血上涌。

牛逼。

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这种情况。谢归赶紧拿手机上网查了一下，得知真相后，他如鲠在喉。

只能跳下床去换掉，一个人生硬地在水龙头下搓裤头。

估算着时间，谢归在房间磨磨蹭蹭，故意拖到上早读前十分钟才左顾右盼地下楼。

拐弯，客厅的沙发上坐着蒋寻，手肘抵在腿上，在刷手机，在还没看到人的时候已经听着声音扭头看过来了。

仇人相见。谢归瞪大眼睛翻了个白眼。低骂：

“cao。”

蒋寻自然地站起来跟在他身后，又被他突然伸过来的手推了回去，谢归用力了，他差点往后倒下去。

小腿只碰到了桌角，蒋寻稳住身形，谢归已经转了个角去玄关处换鞋了。

声音从那个角落里传开：“别他妈跟着我，看你就恶心。”

谢归三两下换好鞋，拉开门侧身钻出后又背手带上。刚出来就使劲跑，穿过马路跑到校门口时，确定把蒋寻甩开一大截了，才舍得停下来。

早读课迟到了两分钟。

还好周聪不在。

魏子颉在吃煎饼果子。

看到谢归带着风从后面跨进来，魏子颉连忙腾出另一只手把抽屉里热腾腾的煎饼果子放他桌面上。

“喏，只加蛋。”

谢归右腿前伸，脚背勾住椅子往后拖。刺啦一声，凳子腿摩擦过地面，他大跨步面朝魏子颉的方向坐下，双腿朝两边打开，背抵住墙。

最后一排靠墙的标准坐姿。

魏子颉把最后一口塞嘴里，塑料袋拉直，往桌下甩飞，皱着眉含糊地打量他：“你咋不自己买?蒋寻人呢?”

谢归装没听到，撕开咬了一口，右手支在桌子上，随便挑开一本书。

吵闹的教室。

魏子颉以为他没听清，他脑子不会想那么多，很少看出来谢归的心情到底好不好，于是执拗地加大嗓门：“蒋寻呢！”

窗户边掠过人影，下一秒，蒋寻从后门进来了。

从他进入教室的那一刻，察觉到身边有这么个人存在的时候。谢归就不舒服，浑身别扭难受。呼吸不畅。

偏偏魏子颉这个傻逼时不时就要和他搭两句话，蒋寻无可避免要扭过头来说话。

谢归的余光里无意识地不停捕捉到蒋寻的狗脸，教室里再杂的声音也消除融合不掉蒋寻的嗓音。他想无视也无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