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的怒火漫出眼底，那架势好像要把他抽皮扒骨，水润的眼看上去却像个虚张声势的小猫。

他们身上的两种味道开始杂糅交换，蒋寻身上的热气好像隔着空气渡给了谢归，让他躁动不安。

他就静静地看着谢归，直到谢归的眼底开始变幻起来，他才扯出一个很轻的笑。

带着鼻息。短促的。

蒋寻就着这个姿势，认真地告诉他：“你说错了。”

他的身上带着特有的类似溪流山川的气息，吐出来的每一个字却都带着难言的滚烫。

“喜欢和性别没什么关系。和具体的人有关系。比如…………”

谢归感觉他的呼吸在一寸寸凑近，像索吻，又像凑近的审问。

两具身体离得很近。谢归感觉鼻子周围越来越香了。

蒋寻告诉他：“我没有试探你，如果你对我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你不会这样认为的。”

如果你对我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你不会这样认为的。

胡说八道！

谢归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蒋寻的背重重摔在柔软的床上，床垫哆嗦地抖了两下，谢归的声音盖过所有。

“你疯了吗！”

就算谢归从来没有承认，他们也是表兄弟。谢归也是直男。

蒋寻这无疑是变相地在他面前出柜，表白。

他胆子太大了。太恐怖了。

谢归转身就跑，蒋寻动都没动，迫切说出口的几个字掷地有声：“你想知道吗！谢归。”

他停住脚，蒋寻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里带着蛊惑，用激将法慢慢引导他。

蒋寻：“你应该不会不敢，如果你想证明自己对男人没有任何的感觉。我有办法。”

他头都没回，强装镇定，又在心底某一处隐隐约约炸开一些别的什么东西。理智叫他赶紧走，赶紧躲开这个披着羊皮的狼，这些没什么好证明的。

可是嘴里却问出：“什么办法。”

蒋寻走近他，绕到他面前来，因为担心一些东西，所以他得先确保安全。

“你确定想试吗？”他问。

谢归想说不，不要，但是他的大脑背叛了他。

谢归不耐：“少废话。”

蒋寻好像高兴了一点，谢归愣怔，突然发觉房间里静得吓人。

蒋寻做着最后的询问：“不会生我的气。你保证。”

“我保证。”

谢归被他的手带到床边，坐在他刚刚的位置上。

谢归与他长久对视。

无所谓的，他心想，我管你什么办法，事实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他心头乱跳，设想着面前人会用的办法，谢归有一半是清楚的，他自己没有办法确认很多东西。虽然他一直认为自己是直男，哪怕有时候会因为蒋寻多出来一些他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情绪。

但他不会承认的，他并不觉得仅凭那些可以代表什么。

第29章 证明

两相对立，剑拔弩张。

蒋寻看起来变了，好像变得越来越多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碰见狐狸后。

谢归的注意力被脑中的东西拉走，又被他的一句话拉回来。

“谢归。”他说：“好了没。”

谢归心里开始变得忐忑，很像班会时，被蒙上眼罩的那种感觉。明明有眼睛，却好像什么都看不见，感觉不到，像等待被宰的羔羊。

萌萌的小猫挂件也在偷看他。

蒋寻慢慢靠近。骨头磕上地板。

他想开口，蒋寻好像察觉到了，又或者是太了解他。蒋寻说：“你要是觉得不行，那算了，你的证明到此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