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角度,看得见两人紧挨的肘关节,和堪堪吻上的发梢。
历史老师一叫,那两个身影立马同时看了过来。
谢归指关节抵着下巴,只挪了半边脸露出来,姿势都没变,还是懒懒地歪着,好似要倒在蒋寻身上一般,只有那双眼睛,眼尾上挑,瞅向隔着一张办公桌距离的老师们。
语文老师一下认出了那张慵懒散漫的脸。她拍了一下旁边人扭过来的屁股,不乐意地道:“那个就是谢归,把我的好苗子拉过来给你抄东西,你真是好老师!”
这一下挠痒痒似的。挨打的也只是笑了笑,然后让他俩继续写。又凑到她旁边压低了声音:“他们两在我的课上在那对诗抄诗呢,不拉他们两拉谁?”
偷笑声甚至钻进了谢归的耳朵里。
他放下笔,甩了两下手指,再次拿起写的时候头带动身体往前伸,左边也不自觉往前抵,把蒋寻拿笔的那边手撞了一下。
谢归心虚地顺着感觉扫过去,果不其然,那纸上一根黑线贯穿了三个字。而他刚好写完最后一句话。
还能用吗这?
谢归脑海里蹦出这几个字。
唇抿着,他噤若寒蝉。手中的笔和脑袋同一时间定住。
蒋寻面不改色的换下一页纸,把废弃的摆在一边,马不停蹄地继续从头开始抄。
这几步动作行云流水,比他在纸上写两个字还快,还要流畅。
谢归憋出三个字。
“对不起。”
“没事。”
他这才看向蒋寻。额头上多余的纱布丝毫没有扰乱他身上那股沉睡静谧的气质。轻浅的眼皮半撩,那认真时候的眉眼似乎比平时更有杀伤力。
整体看时中和成一种,名叫善意的物质。围绕在他周身,朝外发散。
谢归情不自禁叫了他一声,他抽空歪过头,鼻尖对鼻尖,两人之间只有一拳多的距离,谢归被这画面冲击地往右躲开一大截,上半身往下倒,下巴尖对着他。
蒋寻好像还沉浸在那一串串手写字里,眼底呆滞成一片,看着谢归把凳子往里挪了挪,坐正了,眼神才慢慢在他脸上聚焦。
“怎么了?”他反射弧慢慢拉回来。
谢归被这一打岔,刚才要说的话也通通咽进肚子里了,他摆摆手,欲盖弥彰道:“赶紧写吧。”
下课铃悄然打响,谢归还剩最后一段。
写完就在一旁老老实实等。
他四处观察偌大的办公室,最后将目光落到蒋寻身上。手腕轻摆,一行行漂亮的行楷跃然纸上。他感觉,蒋寻应该背地里偷偷练过,不然怎么可能把字写得又快又好?
语文老师看他闲下来,把他叫了过去,夸了他两句,说他会写文章。历史老师顺道打趣他,让他不要在历史课上偷偷写诗,也花点时间听她讲讲历史。
谢归惶恐地站在两个老师中间,手足无措。三人形成一个凸,谢归就是那众矢之的的靶心。
楼层下面的脚步声闷重、密集,楼下和耳边的人声重合。就在此时,蒋寻清脆的声音响起,重重地把其他杂音覆盖住。
“老师,写完了。”
两个老师停下来,历史老师又开口:“完了?行,你们俩回去吧,辛苦了,下次好好听课。”
两人出了门,只留下一句:“老师再见。”
魏子颉花了一节课画了一张鬼画符,其中的门道说了大半节课,反正就是有了这张符,祖师爷就能保佑他们俩平安,包括但不限于以后上课再也不被老师抓这种。
谢归当然不信,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魏子颉。蒋寻信了。并花了666元人民币买了下来。
那张丑符被他放进抽屉里。
魏子颉看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