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疑惑地拉开门换鞋，看见电视柜前边站了个人，全套金英校服，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连他进来都没察觉。

“蒋寻?”

谢归走过去，蒋寻恰好拿着手里的东西转过来。

他目光落到那上面，有点尴尬。

“你看我小时候照片干嘛。”

那还是他丢到那边不要的一张旧照片，大概八九岁左右在一个小公园拍的，封上的塑胶都落了一大层灰，被他塞在电视柜和饮水机的缝里，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被抠出来。

蒋寻说：“刚刚下来喝水，不小心踢到水机，挪回去的时候这个东西掉了出来。”

“奥，那给我吧，土的要死别看了。”

谢归朝他伸手，蒋寻捏着照片又举起来看了一眼。

“不会吧，很可爱啊。”

很可爱?

神经病。

谢归一把抢过来，羞闹地把照片塞兜里，严肃的警告他：“下次别看我照片。”

此人生平最讨厌有人说他可爱。

谢归上楼后把照片拿出来，看了一眼，果断撂垃圾桶里。

周二下午的体育课是在篮球场上课，周聪最会踢足球，所以他只是把一堆篮球让人从器材室拖到篮球场，就放任大家自由活动了。

一簇一簇的小灌木丛围着枝叶茂盛的大树，一圈一圈的灰色长方形大理石块围着小灌木丛。

树下阴凉处坐着三个人。

谢归，蒋寻，魏子颉。

魏子颉盯着在暴烈日头下打球的几人发呆，少男古铜色的皮肤包裹着强劲的肌肉线体，篮球在他们手中迅捷如闪电。个个身形矫健，挥汗如雨。

他眼馋地问：“咱为什么不去打篮球?”

谢归被紫外线晃的眯起眼，手里的树叶被一点点捏碎，落在地上，他百无聊赖地开口：

“谁拦你了?”

魏子颉看着蒋寻冷白的皮肤和光洁的脸，还是问了句：“你去不?”

“不去。”

魏子颉泄气：“你俩都不去我也不去。”

谢归：“爱去不去。”

不远处，他们班几个女同学捧着一束花聚在篮球架边上的长阶梯那嘀咕商量。

因为今天是教师节，所以班级每个人都凑了点钱，给到班长那，班长外卖订了几束花，每个老师都有一束。

张静手里还拿着两个礼花筒。

班长问：“礼花筒谁放?张静你，然后加上谁?何树月你放不?”

何树月啊了一声，扶了下眼镜，娇滴滴地婉拒。

“我不行我没力气，我要站前面给老师说祝福语。”

“张静你看啥呢?”

“啊?”张静肩膀一抖，脸红扑扑的：“班长，不行让我们组蒋寻和谢归放吧，他俩长得高，到时候站最后面可以撒到老师身上。”

班长说：“行啊，你去叫。”

张静拿着长长的礼花筒跑到三人面前，对着蒋寻开口。

“蒋寻，你和谢归两个人帮个忙呗，给老师放个礼花筒。”

魏子颉不高兴了：“张静，你那么得意蒋寻和谢归啊?你不公平！你区别对待其他同学！”

张静嘲讽一笑：“你又不是我们组的，关你什么事?”

蒋寻偏过脑袋看谢归，谢归盯着脚边的蚂蚁出神呢。

张静回头看了看那群女生，催促他俩：“走了走了。”

两个人被张静叫走，丢下魏子颉一个人，只能去打篮球。

张静把礼花筒一人手里塞一个，叮嘱道：“站最后知道吗?到时候一开门就对着老周上空喷，别弄到我们身上，朝箭头方向拧，别弄错了。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