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老?奴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皇后问道:“陆指挥,城门关了没有?”
陆耀道:“圣上在巩华城,城门便视同宫门,入夜即锁,只有持宫里办事的腰牌,才可自由出入。”
皇后点点头,深深叹了口?气?,眼睛扫视了一圈众人,正色道:“诸位卿家,你们议一下,今晚这城门,开还是?不开?”
话音落地?,众人都沉默了。皇后将身体靠在椅背上,坐得挺拔了些,一字一句地?说?道:“言者无?罪。”
陆耀率先?开口?道:“回娘娘的话,外臣非召不得觐见,这是?我朝开国立下来的规矩。便是?太子,也不能例外。臣以为,不能坏了这个规矩。”
皇后点点头,又看向黄淮。他沉吟片刻,说?道:“臣附议。太子见行宫这里生了变故,忧心圣上安危,是?好?事。只是?皇宫重地?,决不可擅入。如今圣上贵体欠安,便是?皇后娘娘在此主事。娘娘英明?睿智,自有决断。”
皇后苦笑了一下,眼光转向陈镇。陈镇道:“娘娘,百善孝为先?,我朝亦以孝治天?下。太子是?至孝之人,圣上和娘娘是?他的父母,也是?最亲最爱之人。如今他前来探望父母,便是?寻常百姓家中,亦无?不见之理。”
皇后问道:“那陈公公以为?”
陈镇道:“臣以为,可以让太子一人,带着詹事一人,到此处来探病,以解孝思不匮之义。”
他这话说?得入情入理,皇后听了,若有所思。方维忽然趋前叩头道:“皇后娘娘,臣亦有一言,请恕臣斗胆。”
皇后道:“你讲。”
方维说?道:“昔日圣上召见臣,曾考较臣学问,举的便是?《孝经》,臣答曰,出不负君,移孝作忠。圣上乃是?天?下人的圣上,太子亦是?天?下人的太子,自当先?全君臣之礼,再?续父子之孝。圣上曾问经于陶道长,答曰“二龙不相见”。圣上乃是?真龙,太子殿下亦是?潜龙,二龙相遇,必有一伤。如今圣上龙体有恙,皇后娘娘聪慧警捷,请明?断。”
皇后悚然动容,颤抖着取了杯茶喝了两口?,眼光又看向珠帘后的床榻。陈镇道:“娘娘,国朝六飞在狩,则必有居守。昔日成祖皇帝巡幸北京,皇太子即在南京监国,此乃成例。今圣上龙体违和,便是?上天?庇佑,康健有日,一朝一夕之间,也怕政务繁忙,累了圣上。何况天?下之务,所系甚重,军机要务,拖延不得。刚才方公公说?得好?,圣上乃是?天?下人的圣上。皇后娘娘身为国母,自当为天?下万民计。”
皇后又犹豫起来,咬着嘴唇只是?不语。
忽然外面有小内官来报,皇后道:“叫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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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官进了屋子,便跪下道:“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车驾已到南门,这是?太子殿下的拜帖。”
皇后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望着南面只是?出神。陈镇道:“圣上、娘娘和太子殿下,是?一家人。亲亲和乐,乃是?万民之福。”
皇后嗯了一声,点头道:“这话极是?。”便回到座位上坐了。刚要开口?,方维忽然道:“皇后娘娘,臣有一事不明?。”
“你讲。”
方维道:“贵妃娘娘乃是?太子殿下的生母,按陈公公所言,亲亲和乐,是?否请贵妃娘娘也来殿中,接受太子参拜?”
陈镇变了脸色,刚要说?话,方维道:“昔日英宗皇帝、钱皇后娘娘与宪宗皇帝,也是?一家人。”
陈镇喝道:“方维,你好?大的胆子!如此悖逆言语,只怕污了皇后娘娘的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