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起身,直直地跪了下去?,叩头道:“承蒙您看的起我,安排我来报这个仇。若能扳倒他,我已?是死而无憾。”
陈镇摆手叫他起来,又?叹了口气:“我冷眼看着,他不得圣心已?久,只是圣上碍于张太后娘娘,始终给他几分薄面。若能顺水推舟,将他劾倒了,也不枉你隐姓埋名这许多年。张寿年和你干爹的事,你想必也已?经听说过多次了。”
方维点头道:“我私下里打听了许多年,当年的老人,我都暗暗探听过了。”
陈镇道:“你便不用问别?人,这件事我是亲身经历的。”看方维目光定?在他脸上,又?笑道:“我今日?便与你将整件事细说清楚。”
“那天傍晚时分,我和你干爹从永明殿外面经过,一边走着,一边商量些事情。忽然听到凌云亭里头,有个女人在叫救命,声音很凄惨。我想着不过是哪个宫的宫人犯了错,被罚跪或者挨板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拉着他说别?去?管。冯时却留了心,一时血气上头,非要过去?看看什么事。结果就?看见亭子里头,一个男人将个宫女压在地上,正在行些不堪入目的勾当,宫女只是推拒挣扎,一边嚎哭着叫救命。”
“当下我们两个都吃了一大惊。我见那个男人不是宫里的奴才?,虽然脱了裤子,上半身的衣服料子却是上好的,知道是哪个勋贵,刚一犹豫,冯时却飞起一脚,将他踹到一边。”
“那男人想是喝了点酒,被踹得一下子软瘫在地,脸就?转了过来。我离得有几步路,却看得分明,正是张太后的弟弟张寿年。冯时见到是他,也吃了一惊,当即向后退了几步。他反应也快,趁着张寿年愣神的工夫,即刻便从假山后面转了过去?,抽身走了。”
父子
灯火闪烁不定地照在他们俩脸上, 在墙壁投下颤动的影子。
陈镇慢慢地说道:“我因想着这事,有好几天,心里?头一直惴惴不安。张寿年是宫里?的常客, 出入宫禁跟自?己家一样, 平日御前也多?有饮宴,说不准能认出他来。冯时却道,张寿年喝了酒, 醉眼迷离,想是没有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