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流筝看着那束洁白的花朵,忍不住皱起了眉。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掩住口鼻:“殿下,我对山茶花粉过敏。”
萧澜景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期待瞬间凝固了。
他慌乱地扔掉花束:“对不起,我不知道……”
“别再浪费时间了。”崔流筝面无表情的说完,绕过他走进药铺。
萧澜景站在原地,看着地上散落的花瓣,突然觉得心底升起了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在东宫五年,她从未提起过自己的喜好,而自己也没在意过……
午后,药铺里飘出一阵焦糊味。
崔流筝放下手中的药材,循着味道走到街对面,只见萧澜景正手忙脚乱地翻炒锅中的炒菜。
灶台上溅满了油渍,他的袖口被火烧焦了一角,手指上还带着新鲜的刀伤。
“你在做什么?”她忍不住问。
萧澜景猛地回头,脸上沾着灶台里窜出来的灰,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我想给你做顿饭……”
话音未落,锅里的菜突然窜起一簇火苗。
崔流筝眼疾手快舀起一瓢水泼过去,“嗤”的一声,灶台上升起一团白雾。
萧澜景狼狈地站在原地,锅里黑乎乎的看不出是什么食材。
“殿下,”崔流筝叹了口气,“你不要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了。”
“我可以学!”萧澜景急切地上前一步,却不小心碰翻了盐罐,白色的盐粒洒了一地。
他的声音哽住了,低头看着自己满是伤痕的手指,突然意识到……
自己的这些行为有多么的可笑。
崔流筝递来一块干净的帕子:“把手包扎一下吧”
萧澜景没有接,只是红着眼睛问:“他真的哪里都比我好吗?”
“这没有什么可以比较的地方。”她轻声道,“殿下,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的刺进他的心脏,搅的心里血肉模糊。
三日后,萧澜景又不见了踪影。
直到傍晚,一个猎户匆匆跑进药铺:“段大夫!山里有个人被蛇咬了,看着像您对面新搬来的那位公子!”
崔流筝正在碾药的手猛地一顿。
段御珩立刻拿起药箱:“我去看看。”
“我也去。”崔流筝放下药杵,脸色有点难看。
他们在半山腰找到了萧澜景。
他靠在一棵树下,脸色惨白,裤腿被撕开,小腿上两个清晰的血点周围已经泛青。
看到崔流筝,他黯淡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流筝……我是想给你采那株灵芝……”
段御珩蹲下身检查伤口,松了口气说:“还好只是小水蛇,不算剧毒,但必须立刻解毒。”
崔流筝看着萧澜景冷汗涔涔的脸,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涩。
她接过段御珩递来的药粉,轻声道:“我来吧。”
萧澜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当她的手指碰到他的皮肤时,他哑声道:“你还关心我,是不是?”
崔流筝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为他包扎。
“为什么……”萧澜景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为什么他能做到的,我就做不到?我可以学,我可以改啊!”
“殿下,”崔流筝突然开口,“爱一个人不是学来的。”
萧澜景如遭雷击,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
崔流筝站起身,退到段御珩身侧:“我们送你回去。”
“不必!”萧澜景猛地推开要来扶他的侍卫,踉跄着站起来,“我不用你们可怜!”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