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数已尽、情势所逼?”薛燕歌不敢置信,如此荒唐之话会从薛家人口中说出,“二伯说这些话就不怕薛氏祖先泉下有知?”
原本还和颜悦色的薛二伯,一听到薛氏祖先,立马变了脸色,“薛氏祖先,又岂是你一个妇道人家可以指点的,别跟我提忠君爱国的荒唐借口,你现在的后位,可是踩在前任帝王尸体上,薛家一世英明全毁在你这纂夺丈夫弑君的女流手上!”
薛二伯似想到什麽,实在气不过再指责薛父,“上粱不正下梁歪,大哥才是那乱源,放着好人家女儿不娶,竟然娶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土匪,都不知这事薛家让人笑了多久,匪窝出来的女人比那妓院出来的还肮脏,至少妓女只是身子不干净,那土匪是连心都不干净,杀人越货等肮脏事没少干过,生出来的孩子又怎会是个好苗子?”
薛二伯疯魔似的言论,给薛燕歌听笑了,笑完后立刻收起表情,既然薛二伯撕破脸,薛燕歌也没必要在给他尊重,她微扬下巴,眉尾勾勒出的眼线似刃,睨了眼薛二伯,将他看作虫子般。
“且不说我娘为人如何,前任帝王如何,薛二伯不晓得?”
“他想毁掉薛家,又找不到名正言顺的理由,只能盼着薛家男人战死在沙场上,多次想借主帅不够的名头想让二伯、三伯上战场,爹爹为了不让二伯三伯见识战争凶险,一人扛下所有,过着餐风露宿啃着人血馒头过日的生活。”
“别人笑多久我不晓得,我只知道,尊重是自己给的,对生养自己的薛家享受他带来的权利,又一边弃之如敝屣,可不是吃着屎还说屎香,一个人若没了骨气还丢了脸皮,已经不能称为人,只能说比畜生还不如。”
薛燕歌算是明白薛二伯为人,不打算再与他浪费口舌,当即招了宫人要把他驱走,然而这处是江涛的地盘,她喊了半天,也无人上前。
于是干脆去旁边的紫檀木椅上坐着,听他口沫横飞,骂着自己,从袖中掏出从长乐殿中带来的瓜子,观赏他唱大戏,“说,接着我,人话我听的多,没听过鬼话,还怪新奇的。”
薛二伯说的脸红脖子粗,仍没得到薛燕歌半点反应,像一拳打在棉花般上无力,实在说累,倒杯水润润喉。
薛燕歌好心提醒道:“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喝那杯水。”
薛二伯打定主意要与薛燕歌反着来,喉头滚动,咕噜咕噜将水一饮而尽,大呼口气,喝得太急水顺着嘴角沾湿了衣襟,提起袖子擦拭脸面,毫无形象可言。
见此倒让薛燕想起薛父曾说过的话,他说薛二伯那人是个四不像的,想当文人却没那股酸气,骨子里仍是武家那粗鄙之气,学的不伦不类,只是爱慕虚荣罢了。
第150章 | 0150 148 争执
(148)
如薛燕歌所料,薛二伯过不了几息时间就面露痛苦之色,捂着胸口连退数步,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狰狞如恶鬼般怒视薛燕歌,“是你,是你跟东厂那些老太监合作,好啊...好啊...”
薛二伯弯着腰抠挖着舌根,尝试将那毒挖出来,刺激带来的疼痛让他连咳数下,毒药性猛烈,咳几下的功夫就吐了满手鲜血。
“薛燕歌好样的,快把解药拿出来,我死了,三弟不会放过你们的,如果我没回去,薛家旁支的私兵就会攻入皇城,到时别怪伯伯们大义灭亲!”
坏人死于话多,薛燕歌这二伯话尤其多。
薛燕歌一下就猜出来龙去脉,他这口中的大义灭亲,大抵是想打着救主名义,趁机杀死“她”,哥哥远在边关若接到她的死讯必定会连夜回京,只要在半道伏击就能将他拿下。
薛家长房一灭,这泼天富贵与权力自然由二房、三房割据。
如今内忧外患不断正是夺权好时机,还能顺道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