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竟然瘦成这副模样了，这个人好像都陷在了病床中，身边被各种仪器包围着。

宋余欢侧着头，左脸颊的伤口像是一几只蜘蛛一般趴伏着，显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紧闭的双眼下是两片乌青，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孱弱。

贺清晏覆在门上的手缓缓收紧，如同他的心一般紧缩在了一起。

他不得不承认，他更希望看到那个被他经常骂无理取闹的宋余欢，而不是眼前这个好像连呼吸都虚无缥缈的人。

“我要是不去监狱看她，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贺清晏冷淡地问着，目光却未离开宋余欢。

苏彦靠着墙，语气无奈：“瞒你可不是我的意思。”

“难道是宋余欢？”

苏彦耸了下肩：“不然呢，你帮她继母把她告到牢里，怎么还想着见她？”

他语言挖苦着贺清晏，像是在为宋余欢打抱不平。

◇ 第25章

“你知道了？”贺清晏瞪了他一眼，却又无法反驳。

苏彦一副不懂的模样看着他，摊着手。

“我实在不明白，她好歹是跟你一起长大的，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比我还久，别人不信她就算了，你还不信她，还把她告到了牢里。”

“贺清晏，你什么时候这么铁面无情了？”

贺清晏心中的矛盾点也一直在这方面纠结着，宋余欢没有否认她伤害赵家麟，他也不知道是宋余欢一时冲动还是故意的，在宋余欢认罪那一刻，他就已经有一丝丝后悔了。

“她自己放弃了辩解的权利。”

贺清晏视线放在心电仪那波动的绿色线条上，好像心率跟着它起起伏伏。

苏彦却因为他这话而觉得有些不满，他也望向窗内，压低了声音：“不，是你欠她的。”

不只是贺清晏，整个贺家都欠了她。

“对了，她取保候审的事是你做的吗？”苏彦拍了下贺清晏的肩。

“不是。”

贺清晏快速地回了句，而后问道：“她有什么治疗方法？”

“做心肺联合移植也许有机会活下去，但是如果有并发症，她可能连半年的时间都没有了，这种大型手术风险太高。”

苏彦瞟了眼好像在思考什么的贺清晏，笑了一声，“你想救她？”

贺清晏冷哼一声：“你不是说我欠她的吗？”

“你想救她也没用，她的求生意志不多，她不愿意手术你也强迫不了她。”

苏彦叹了口气，从第一次将宋余欢抢救回来他就能感觉到她消沉的心。

奶奶刚死不久就被抓了，还被继父和亲生母亲联合起来告了，不过对她打击最大的应该是贺清晏。

贺清晏心一紧，宋余欢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的念头了吗？

他双拳又紧了几分，眸子中尽是坚决：“你尽快安排手术。”

宋余欢放弃，他不能放弃。

苏彦不可置信地张着嘴：“你真的要……”

“你劝她接受手术就行，其他的事我解决。”

贺清晏目光深邃地看了宋余欢一眼，转身离开了。

他的决定不容人拒绝，苏彦愣愣地看着贺清晏的背影，真是越来越不懂他在想什么了。

末了，他摇头自言自语着：“算了，就当你帮你妈还的吧。”

果不其然，不过一天时间，苏彦就将手术费用甚至后续治疗费用都准备好了。

苏彦还没开口劝宋余欢，而贺清晏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浔辙，你让我怎么跟她说？她已经接受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取保候审，又让她接受突如其来的手术？她要问我谁做的我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