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雪白毛毯,躺下便犹如身在云端。

贺楼对这个花树很感兴趣,拽着叶子折下几条枝桠,坐在树下编花环,压根没有回答晏醉玉的意思。

晏醉玉舔了下后槽牙。

“啊”

贺楼被勾着衣领,拖倒雪白的落英云层里,师尊深邃的眉眼倒映在贺楼的瞳孔里,好整以暇地点点他的额头,一字一句道:“映月仙士,扶摇同你说话,你怎么不回他呢?嗯?”

贺楼还未行冠礼,依礼不能唤道号,晏醉玉是为他取字的人,也是第一个这样称呼他的人,贺楼怔愣片刻,忽然又有些想亲师尊了。

但他按捺着,怕挨欺负,所以只是愣愣地盯着晏醉玉咽口水,“我……看你不喜欢,我便不听,我不听,你就可以不讲了……”

晏醉玉提到蝠龙时,无意蹙起的眉,和偶尔流露出的厌恶感,都是极难隐藏的,贺楼不过是捕捉了这些负面的情绪,并尝试阻断而已。

晏醉玉:“没关系,世上总会有听了不愉快的事,可该谈我们还是要谈。”

贺楼两手攥着花环,直勾勾地看着晏醉玉的眼睛:“可我不想你不高兴……”

“……”

这天聊不下去了。

晏醉玉痛苦地将自己扔进堆积的落英丛里,决定静一静。

落花扬了满脸,晏醉玉懒得扫开,任由这些带着香气的花瓣凌乱地沾在脸上,少顷,贺楼磨蹭过来,撩着晏醉玉沉黑的睫毛,替他捡掉上面欲掉不掉的花瓣。

“师尊,我知道你的意思。”晏醉玉半阖着眼,贺楼的声音响在耳畔,他磨磨蹭蹭地替晏醉玉将散落在衣领处的花瓣拈出来,“灵脉根本没办法重塑对吧,你当时答应我,只是不想我失望,其实你自己也没有把握。这次的龙骨,是意外之喜,你希望我能重新修炼,却又厌恶蝠龙的品性,说到底,你如今也纠结至极,不知哪个决定才是合适。”

“……”晏醉玉眼睫微微一动,没有睁眼,含着笑的语调里混杂着倦怠的鼻音:“嗯哼……映月仙士又知道了?”

映月仙士捡花瓣的动作一顿,晏醉玉能感觉到,偶尔擦过自己锁骨的手指有些发热。

“你之前……去了一趟宗门的藏书楼,带回来好多书,几乎都翻过一遍,有些放在书架上,有些留在桌案上,我后来……将桌案上的全部读过,发觉那些书,或多或少都跟灵脉有关。”贺楼迟疑一下,“不过我没在那里面找到移骨之术,或许你也是此次蝠龙事件得到的灵感,可你总是比我聪明,我都没料到,任睿风亲近我,是因为祖龙血脉。”

晏醉玉心说,我也没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