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醉玉「啧」了一声,头一回觉得钟关这么碍眼,便说:“再睡会儿,为师这就取他项上人头!”
贺楼乐醒了,连忙穿上鞋,蹦蹦跳跳地出去看热闹。
院里钟关正在四处寻觅贺楼踪迹,总算得到他在晏醉玉屋里小憩的消息,大跨步迈上台阶,还没进门,兜头撞上一个笑得冷飕飕的晏醉玉,“钟长老,今天你跟我,必须要死一个。”
钟长老想了一下,以为晏醉玉要跟自己切磋过招,很是欣喜,但此时不是时候,“明日,明日我定全力奉陪,但今天我有更重要的事,贺楼?贺楼呢?”
晏醉玉挡住他的视线,冷淡道:“给我个理由,找他干嘛?”
钟关一锤拳头,大声道:“晏兄,他还没告诉你吗?!贺楼已经与钟铭,结拜成异姓兄弟!以后我就是他大哥了啊!”
晏醉玉:“……”
贺楼:“……”
真的会谢。
身后钟铭虽然有点不自在,但也没有否定的意思,甚至神情中还有一点骄傲。
「扑通」。
唐书腿软,跪下了。
晏醉玉眯着眼睛注视他们二人。
然后陆百川也腿软,蹲下了。
晏醉玉心里便有数,这其中还有这两小崽子的功劳。
怪不得大半夜叫贺楼出去,想必是闯了祸,来跟贺楼坦白从宽的,可惜半天说不着重点,被自己赶回去了。
晏醉玉微微偏头,垂眸睨贺楼的神色,“你来说?”
贺楼表情难以言喻,眉头皱得跟小老头似的。
这件事情就很离谱,不提他和钟铭之间有什么误会差错,但钟铭为什么要跟他结拜?没记错的话他们关系一般般吧,这是个什么章程?
他问钟铭:“我们何时结拜过?”
钟铭:“昨晚啊!”
贺楼回想一下,不晓得是自己失忆还是钟铭坏了脑子:“昨晚我们见过面吗?”
钟铭一愣,“没见过,但我不是在末尾写,不否认便是默认”
贺楼:“……”
您还是强买强卖啊。
这下差错出在哪里,一目了然。
贺楼摇头道:“不管你写了什么,我都没见过,昨晚我跟师尊在一起,他能作证。”
旁边看热闹的晏醉玉懒洋洋点头。
钟铭怀疑地盯贺楼许久,看他神色不似作伪,明白自己可能闹了笑话,有些郁闷,“那信去哪儿了?我今早去看,明明没了……”
贺楼:“你放哪儿了?”
钟铭:“放你床头啊。”
贺楼跟唐书、陆百川,和一名飞燕弟子一个屋。
飞燕弟子昨天晚上走了一批回宗门复禀,他们屋里的那个飞燕弟子就在其中。
那就剩两个人,唐书和陆百川。
二人好得穿一条裤子,谁都没差。
唐书已经跪得很安详了。
晏醉玉低头蹭了蹭鼻尖。
“唐书,陆百川,你们进屋来回话。”
唐书和陆百川一道搀扶着进屋,刚将门关上,怂包唐书又跪了。
陆百川:“……”
陆百川稳重一些,不像唐书咋咋呼呼,少年傲气尚在,但已经有了老成练达的条理,他挨着唐书跪下,道:“仙尊,钟铭那封信,被我们误烧了。”
此事还要从昨晚说起。
话说钟铭,素日别扭,毒舌点评时倒是牙尖嘴利,一旦跟他扯些人情/事理,便尴尬得抓耳挠腮。唐书去寻钟关长老时恰好遇见兄长训弟,不好意思打扰,躲在树后隐隐约约听了两耳,只听得钟关长老恨铁不成钢:“道个谢……上下嘴皮一碰的事……你磨蹭两三天……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