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又想,若我们只能活百年,那自现在开始算,我们能相守的时间是七十八个春秋,每迟一刻,便是浪费一刻钟的相爱。以前我觉得修仙之人寿元绵长,时间对我们而言是最无足轻重的东西,可现在我想,明明我可以与你缠绵亲吻,与你互诉衷肠,与你耳鬓厮磨……何苦忍哉?”

等他长大?

去他娘的。

便是成亲数十载的夫妇也可能同枕异梦,情爱之事谁说得准。或许正如贺楼所说,他早就长大,能对自己的爱慕负责;也或许,十余年后,他变成理智成熟,却依然会说:我找到真正爱的人啦,我要跟他在一起。

与其畏首畏尾,不如放肆一把,快活几日是几日。

贺楼躺着发愣,桃瓣沾在他睫上,他眼睫颤一颤,花瓣跟着颤一颤。

晏醉玉问:“月亮,我们不理会其他了,只管相爱……好不好?”

月亮一眨眼,花瓣从睫上掉落,顺着眼尾滑进层叠铺散开的发丝中,他眼前终于变得清晰。

他看到晏醉玉凑得极近的认真面容,因为背着月光,五官大半藏在阴影里,可阴影也为这张面孔勾勒了更深邃的轮廓,他愣了会儿,不自觉伸手,抚上晏醉玉泼墨挥毫的眉眼。

“月亮……想让你亲亲他。”

晏醉玉如释重负地笑起来。

这个吻跟以往不一样,跟以往每一个都不一样。

晏醉玉蜻蜓点水地触碰着贺楼的唇角,没有那种扑面而来的侵略感,玩闹似的,贺楼玩了一会儿,竟然也跟上节奏,会在晏醉玉欺身吻来的时候,伸出舌尖舔一下他的唇缝。

他倒是学得快。

晏醉玉咬着他的下唇,低低地笑:“哼哼……好大胆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