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再想解释,反倒显得矫情。贺楼以困倦为由将他拦在门外,灯一熄,瞧着确实是要休息的架势,但晏醉玉一听呼吸声就知道,贺楼那状态,哪里能睡着。

他叹了口气,翻身上屋顶,躺在檐瓦上,双手交叠脑后,偶尔故意敲击瓦片,弄出点动静,好让贺楼知道他的存在。

闹别扭不要紧,我一直在,你要是不生气了,一抬头,就能看见我。

这夜天幕低垂,月朗星稀。醒过来后一直被贺楼吸引心神,直至这时晏醉玉才有闲暇思考梦中的事。

他已经非常确信那不是梦,必然是归拢灵识时无意纳进识海的记忆,之所以还称之为「梦」,是因为故事中出现的人物性格、故事发展、前后逻辑,在他眼中,都有种强烈的虚伪感。

或者说,割裂感。

前几次不大明显,或许是他自己没有上心,但这次的梦中格外明显。

送别贺楼的那一场,晏醉玉冷漠地对贺楼说:滚,却偷偷在氅衣里牵他的手,前后行径不一,表达出的情感和意思截然不同。

那个晏醉玉,简直像被什么任务困住的木偶,任务将他套进一个模子里,任务写到的地方,他按部就班一板一眼,是一个人;任务写不到的地方,他才是张狂肆意敢爱敢恨的扶摇仙尊,那是另一个人。

有意思的是,他与贺楼,两人对这份割裂,似乎早就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