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失,日光灯管在乐符震颤中化作漫天雪霰。

作曲部灰蓝色的地毯上,不知谁掉落的口红正映着《天地我来过》的乐谱,像雪地里凝固的血珠。

玻璃幕墙外平安夜的霓虹在乐符中扭曲成曳光弹的轨迹。

王丽丽描着精致眼线的睫毛突然颤动她想起祖父临终前总盯着电视里《上甘岭》重播的浑浊眼球;张强格子衬衫下的胎记隐隐发烫,那是他父亲在唐山救灾时被钢筋烙下的伤疤。

"他们啃着冻土豆冲锋时..."林深突然哽住,喉结在薄汗浸透的衬衫领口滚动。

监控摄像头闪烁的红点仿佛冰雕连战士冻僵的手指,正指着窗外某栋正在布置圣诞橱窗的商场。

三天前他在李大度办公室看到派对策划案,"北极熊人偶互动"的标题刺得他视网膜发疼。

李强的掌声带着行业特有的节奏三短一长,像混音师调试时的节拍器。

他拍在林深肩上的力道精确控制在2.3牛,恰是能让新人振奋又不显压迫的力度:"数据组预测这首歌能冲上飙升榜前三,不过..."

他尾音微妙上扬,目光扫过林深磨破的袖口,"记得把'冻死'改成'坚守',年轻听众需要正向激励。"

林深望着落地窗里自己的倒影,西装是二手市场淘的,衬得他像株强撑在雪地里的白桦。

总监办公室内,李大度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

他跟着哼到“山河记得我”,忽然摘下眼镜擦拭镜片:“把童声合唱去掉。”

“那是冰雕连最小的战士...”

“要昂扬,不要悲情。”

自那日起,林深便与演艺部的同事们携手并肩,一同投入到这首歌曲的雕琢与完善工作当中。

他们反复推敲着旋律的起伏转折,不断琢磨如何才能使其更具感染力;同时也逐字逐句地斟酌着歌词的表达,期望每个字眼都能如同一把利剑般直抵听众的心弦,释放出无穷无尽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