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云澈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要不,我们今晚就离开拉萨?”

林深想了想,摇头道:“不行,格桑的比赛还没结束,我们得陪他走一段路。”

云澈叹了口气:“那你可得做好被‘围追堵截’的准备了。”

林深笑了笑,语气轻松:“没关系,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七仔老师长什么样。”

与此同时,格桑的比赛还在继续。

他的歌声越来越动人,而那首《追梦赤子心》也成了无数人心中的励志之歌。

网友们虽然没能偶遇七仔老师,但他们知道,七仔老师的音乐已经深深融入了这片高原,融入了每一个追梦人的心里。

比赛结束后,格桑获得了冠军。

当他站在领奖台上时,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阿爸。

阿爸的脸上依旧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芒。

格桑走下台,紧紧抱住了阿爸,泪水无声地滑落。

“阿爸,我做到了。”格桑哽咽着说。

阿爸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声音沙哑却温暖:“你是我的骄傲。”

暮色将雪山染成淡紫色时,林深和云澈正倚在褪色的经幡柱旁。

格桑抱着吉他唱歌的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琴箱上几道泛白的划痕在余晖中泛着微光那是林深在酒吧驻唱时被醉汉烟头烫出的疤,是云澈在火车站候车厅写歌时磕到的裂痕。

此刻,这些伤口却在高原的风里开出了花。

云澈忽然碰了碰林深的手肘,指尖还沾着刚摘的雪莲花粉。

他们看着格桑用生涩的指法拨弦,藏袍袖口磨破的羊毛随着动作轻颤,像雏鹰抖落第一片绒羽。

"该把它交给真正需要翅膀的人了。"

林深卸下背包的动作很慢,仿佛在解开某个珍藏二十年的结。

吉他褪色的琴袋露出时,云澈注意到他右手小指无意识地抽搐那是长期按和弦留下的旧伤。

格桑的瞳孔在看清琴身瞬间骤然放大。

林深的手指抚过琴颈处密密麻麻的刻痕,那些深浅不一的沟壑里还嵌着不同城市的尘土:"在南京刻下第一道时,我发誓要成为最红的作曲家。"

他自嘲地笑了笑,指甲抠出一道泛黄的印记,"这是在北京地铁通道被城管驱逐时撞的。"此刻原主的记忆与林深的记忆交融,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吉他横在两人之间,琴箱反射着最后一线天光。

格桑后退半步,藏靴碾碎了一朵蓝色龙胆花。

他沾着羊毛脂的指尖悬在半空,仿佛面前是块灼热的烙铁。

远处传来母羊呼唤羔崽的咩叫,混着林深低哑的嗓音:"它见过我对着垃圾桶吐酒,也录过我在地铁口写给流浪汉的曲。"

当琴弦终于贴上格桑的胸膛,林深忽然掏出那个黑皮笔记本。

页角蜷曲的纸张沙沙作响,某页还粘着干涸的酒渍那是他熬着酒精写下的《消愁》。

格桑翻开夹着格桑花标本的那页,褪色墨水写就的歌词正与风中经幡的节奏共振。

林深用指节敲了敲琴箱底部的铜钉:"在理塘,有个老牧民说这钉子像马鞍的铆钉。"

他忽然抓住格桑的手按在琴孔处,"现在你摸到的震动,有纳木错湖的浪,布达拉宫的钟,还有...我们所有人的心跳。"

格桑的泪水砸在琴弦上时,林深正用钢笔在他掌心画了条曲折的线:"这是我们走过的弯路,现在它是你的五线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