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向前半步，少女突然将竹签抵在喉间。

她的指甲缝里塞满彩色亮片，在月光下像鳞片般闪烁。

远处传来救护车鸣笛，少女跟着音调哼起《阿刁》的副歌，脚尖在污水坑里划出圆弧。

第二根竹签从她袖口滑落，林深看清签子上刻着"星光剧场VIP座"。

当他再抬头时，少女已经消失在对街的梧桐阴影里，只有血珠沿着柏油路面的裂缝延伸，像一串被踩碎的樱桃。

废弃剧场二楼的更衣室镜子裂成蛛网，少女对着碎片练习《天鹅之死》。

绷带散落处，十指关节凝结着紫黑色血痂。

林深跟着血迹来到锈蚀的消防梯前。铁门把手上缠着褪色的绸带，推开时扬起纷纷扬扬的节目单。

18年平安夜《吉赛尔》公演的海报盖住他的鞋面，主演照片的位置被烟头烫出焦痕。

手机电筒扫过观众席，积灰的绒布座椅上留着半月形凹陷。

舞台中央的追光灯突然亮起，少女正在用绷带缠住流血的手指，随着不知何处响起的《阿刁》钢琴版旋律，她的足尖在木地板上敲出雨点般的节奏。

"那是注音符号'ㄗㄜㄇㄥ'。"林深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刚才拍下的玻璃血痕，"你在写'罪梦'吗？"

少女的舞步戛然而止，她扯开衣领，锁骨处文着同样的注音符号，墨水已经晕染成青紫色。

顶棚传来钢板扭曲的呻音，生锈的钢索突然崩断。

林深扑倒少女的瞬间，沉重的幕布砸在她刚才起舞的位置，扬起经年的灰尘里混着发霉的玫瑰花瓣。

储物柜最深处藏着带血迹的舞鞋，鞋盒里塞满被撕碎的诊断书：创伤后应激障碍、自残倾向、现实解体......

少女突然抓住林深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掌下传来不规则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