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依旧沉默,只是狠狠吸了一口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格外沧桑,像是被岁月刻满了沟壑的老树皮。
林深记得小时候,阿伯总爱用那双粗糙的大手揉他的头发,说他是"林家最有出息的后生仔"。
可现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只是紧紧攥着烟蒂,指节泛白。
"阿深!你干嘛呢?快点啊,我等你等到花都谢了!"阿杰扯着嗓子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视图帮忙林深缓解离别之苦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像是隔绝了他与过去的一切。
林深从后视镜里看着阿伯和芳婶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两个模糊的黑点。
芳婶还在挥手,阿伯却已经转过身去,只留下一个佝偻的背影。
“阿深啊……”芳婶的声音被巷口卷来的冷风掐断了半截。
“祠堂后墙那棵老榕树,你阿爸走前新绑了红布条,说……说等开春抽芽了,要带你回来看。”
车子驶过镇口的榕树,树冠上挂满了红色的许愿带,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林深记得,小时候,原主和阿杰还在这里许愿,说长大了要一起去大城市闯荡,执着的认为闻不到海腥味的城市一定很美。
现在愿望成真了,心里却空落落的。
"喂,发什么呆呢?"阿杰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永定可是大城市,听说那里的姑娘都穿超短裙,比咱们镇上的阿花漂亮多了!"
林深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
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是芳婶刚发来的消息:"阿深,记得按时吃饭,别总吃泡面。阿婶给你装了当归鸡汤,放在后备箱的保温壶里,你多喝点,有剩了再留给阿杰,免得丢了可惜。他经常喝,别管他。"
车子驶上高速公路,两旁的稻田飞快后退,像是被时光撕碎的旧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