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锐泽解释道。

“哦？说的容易！敢情怀孕生孩子的不是你，你什么也不用干，就出一点精子和钱，就能得到一个貌美如花的万能秘书和一个健康漂亮的继承人。你怎么这么会投资呢？真不要脸啊，偷偷换默默的避孕药就为了让他怀孕。这TM跟找代孕有什么区别？你尊重过默默的意愿吗？你知道他恐惧婚姻、不愿意生孩子吗？怀孕的不是你，受苦的也不是你，你就负责坐享其成是吧？真够自私自利的。从始至终你全都是为了你自己，以自我为中心，好像全世界都要围着你转。这辈子你是不是没有被人拒绝过？不好意思，现在有人会拒绝你了。就你这种垃圾货色，默默不可能答应你的！”

殷锐泽听得脑瓜子疼，索性避开栾星辰，等他暂停的空隙，直接问林默：“你会答应我吗？”

林默：“呃……”

他礼貌而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栾星辰眉毛一挑，一副“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的得意表情，直戳殷锐泽心脏。

有栾星辰在这，殷锐泽太被动了，骂又骂不过，打又不能打。他讲究风度，咬着牙忍下来，只想和林默直接对话。

“我们刚才的话题还没有聊完。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单独和你聊聊？”殷锐泽别扭地低声下气。

他这辈子大概从来没有这么低微过，甚至带了点忐忑和恳求。

林默看得稀奇，拽了拽栾星辰的衣服下摆，温和道：“你去外面等我一会儿吧。我们很快就聊完了。”

“那不行！万一这家伙坑蒙拐骗，忽悠你又签什么契约，逼你卖身给他可怎么办？”栾星辰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忧心忡忡。

“我倒也没这么笨。”林默觉得自己挺清醒的，这场交易他本来就是图钱还债，也没觉得自己吃了什么亏。

你情我愿的事，谈不上渣不渣的。栾星辰完全站在林默的立场上，所以才义愤填膺。

其实这就跟你走在斑马线上被车给撞了，对方赔了你100万一样，是很平常也很合理的事。

但是换避孕药这件事确实有点膈应，直接决定了林默的选择。

“你放心。我们只是说几句话。”林默笑了笑，安抚道，“去吧。”

栾星辰拖拖拉拉地挪动步子，扒着门缝探头探脑道：“有什么情况立刻叫我哦。”

“知道啦。”林默心里一暖，忍不住想笑，催促似的向他挥手，栾星辰这才把门合上。

他留下的玫瑰花香气扑鼻，丝绒的质感华丽鲜艳，成了整个病房唯一的亮色。

林默身上不知被谁换了身干爽的纯棉睡衣，胸口浅蓝色的口袋上绣着一只狸花猫，做工还挺精致的，导致他无法说服自己，这是普通的病号服。

“我的衣服……”他迟疑地问。

“都湿透了，在洗衣房清洗烘干。我给你换的衣服。”殷锐泽低声道，走近时高大的影子印了一半在病床上，然后坐下来，“你不应该下水去救叶青梧的。船上有专业的救援队，你自己的身体也并不太好。医生说你体虚气短贫血，要好好调养。”

“我知道有救援队，只是那时候顾不了那么多了。”林默欲盖弥彰地喝了口水。

殷锐泽沉默了两秒：“你就那么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