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林默茫然道，“只是看着他坠入海里，我实在无法袖手旁观。”

“如果坠海的人是我呢？”殷锐泽脱口而出。

“……”林默头皮一麻，嗫嚅道，“你想听实话？”

“当然，谎言没有必要听。”殷锐泽盯着他。

“呃……”林默的迟疑不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而是不想撒谎。“我会去叫救援队过来。”

“……”殷锐泽自取其辱，仿佛被人一巴掌扇在脸上，火辣辣的，比栾星辰刚才骂了他一百句都要狠厉。

林默也觉得很尴尬，垂眼去看手里的玻璃杯，好像那杯子里的水开出了莲花来。

殷锐泽再次靠近的时候，林默下意识抬眼望他。

男人抿着唇，缺乏表情波动，抽走了林默手里的杯子：“水凉了。”

“……哦。”

林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安静地看过去。殷锐泽把杯子放回去，打开了保温桶，干巴巴道：“小鱼说你晚饭没吃几口，现在宴会已经散了。我让厨房给你做了银耳红枣桂圆粥，加了老冰糖。喝一点吧。”

林默不自在道：“谢谢。”

殷锐泽盛了碗热腾腾的粥，稳稳地端过来，斟酌道：“抱歉，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调换了避孕药。”

林默接过了粥，一言不发。他对这件事是很介意的，因为这直接打乱了他的计划。所有节外生枝的事，他都不太喜欢。

殷锐泽看出来了，言辞恳切道：“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这个孩子，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留住你的方法。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及叶青梧，甚至不及栾星辰，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三个人之中，你很可能不会选我。所以我就想，如果我们有一个孩子的话，看在孩子的面上，你多少会有点心软……”

“好聚好散，不好吗？”林默叹气，“我以为我们是各取所需，契约结束就各奔东西。何必多此一举呢？”

“因为你很重要。”殷锐泽哽住了，他从来不善于如此表达情感，可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了。强硬又霸道的男人，也有自己死活不肯放手的宝物，也有辗转反侧患得患失的痛苦，也有争风吃醋都争不过的失落，也有拼尽全力想要得到的人。

“我喜欢你，不想失去你，想要你长长久久地留在我身边。你可以喜欢别人，也可以不爱我，但只要你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偶尔陪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工作，一起去公园散步，再一起回家……我就会觉得，我也是有家可归的。而你就是我的家。”

殷锐泽红了眼眶，激动地心潮起伏，整个人从未如此失态过。

林默一怔。像殷锐泽这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也会觉得房子只是房子，而不是家吗？

“我……我心里很乱……”林默不由动容，不知所措道，“我可以先想想吗？”

“当然。你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想。”殷锐泽在心底悄然松了口气，成功地达成目的，把林默的心搅得一团乱麻，拖延了时间。

拖的时间越久，对他越有利。因为林默肚子里的胎儿，每一天都在蓬勃生长。只要能留住他（她），殷锐泽就胜利了一半。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

话音未落，急吼吼的小金毛就如风一般卷进来，催道：“说完了吗？说完就赶紧走，别搁这儿占地方。这么大人了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殷锐泽不跟他一般计较，无视了栾星辰，向林默点头，转身离开。

紧接着，栾星辰和林默异口异声，同时开口。

“你知道叶青梧怎么样了吗？”

“不如咱俩结婚吧？我也不差钱。”

两人同时一愣，又同时各说各的。

“你也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