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不用去医院……”

“是吗？”殷锐泽不确定，松开捂着他眼睛的手，关切道，“别忌疾讳医，是不是低血糖犯了？我带了糖。”

他居然真的从价格不菲的羊毛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糖果来，摊开手，送到林默面前。

“你想吃哪个？”

林默震惊地看着他，黑暗的眩晕感在这种反差的冲击下，莫名淡了很多。

“你……出门带糖？可是你、你从来不吃糖。”他结结巴巴地说。

“我不吃，你吃不就行了。”殷锐泽理所当然地说，“既然你可能用到，那我带一些有备无患，不是很好吗？”

“可、可是……”林默总觉得哪里不对，“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的男朋友，关心对方不是伴侣的义务吗？”

不是！不是这个逻辑！林默的脑子一团乱麻，混乱不堪，只听到自己弱弱的声音：“不是……不是肉体关系吗？你怎么……”

“谁说只有肉体关系的？”殷锐泽的手放在林默后颈处，忽然有种捏住猫咪后颈的满足感，不由一笑。“我发现你不仅美味，人也很可爱，吃上瘾了，就想抱得久一点，让你开心一点。你高兴的时候，我的心情也会不错，互惠互利的事，何乐而不为？”

什么叫你高兴的时候我的心情也会不错？这真的不是在表白吗？不不不，不可能，肯定是他理解错了！

林默无措地闪烁着目光，心脏乱跳，呐呐无言。

“吃糖吗？”殷锐泽微微一笑。这是他从栾星辰那里学到的，情敌虽然讨厌，但取长补短倒是可以有。

怎么，就你会送糖讨好林默？这有什么技术含量吗？谁不会啊？

“……吃。”林默从来不跟食物过不去，他从包装精美的糖果里选了一颗巧克力牛奶味的，剥开来送入口中。

“剩下的都给你吧，我也不吃。”殷锐泽把手又往林默那边送了送，后者犹豫了一下就都收了。

“谢谢。”林默含着糖，甜甜的味道很好地抚慰了他方才的惊悸。

他回头看了一眼，案发现场已经被围观群众给堵得水泄不通，什么也看不到了。

国人就是爱看热闹，跟当年一模一样。

林默慢慢地走到人行道，一路没有作声，在公园的一个长椅上坐下来。

秋天的阳光金灿灿的，天空分外高远湛蓝，万里无云。

“你刚刚是想起了什么人吗？”殷锐泽坐在他身边，陪他一起沐浴在暖洋洋的日光下。

一个小孩穿着轮滑鞋从他们面前疾驰而过，笑嘻嘻地冲向远方，有点吵闹，但不讨人厌。

林默的目光追随着那孩子远去，轻轻嗯了一声。

“是你的父亲吧？”殷锐泽推测。

“猜得出来？”林默问。

“你之前说过，他因为欠债‘一死了之’，所以我猜是他。”赌鬼的结局往往如此，不是进去了，就是死了，或者穷困潦倒，生不如死，没什么稀奇。

“你记性真好。”林默闭了闭眼，靠在座椅上，随口道。

“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殷锐泽自然而然地说。

林默：“……”他是不是又被撩了？

感觉越来越奇怪了，林默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多想，但耳边紧接着响起殷锐泽礼貌的问话。

“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啊？都做了多少次了，现在来问可不可以亲是不是太离谱了？酒店、办公室、玻璃、浴室、骑马……为所欲为搞强制爱的不是你吗？

他都已经被……被透了那么多次了，难道现在还要装纯洁说不要吗？

林默很无语，不知道殷锐泽到底吃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