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她，都怪她。

她没有藏好延啸，她也没有处理好和王励行之间的问题，如果她态度强硬一点，在警察局把王励行激怒的话，他捅她也比捅延啸好。

延啸他有什么错要替她承受这些？

还没有等她在婶婶怀里哭得痛快些，陆海带着他妈，延啸的班主任，就赶到了手术室门口。

他冲着叶振兴打了声招呼，“局长好，人赃俱获，已经在审讯了，两个人都。”

“我知道了，我回去看着审讯，我这个老头子在这只会把她惹哭，唉。”

“局长辛苦了。”

送走叶振兴后，陆海掏出一包湿纸巾蹲在地上给申水禾脸上的血渍擦拭干净，他认识申水禾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她这么不顾形象。

“你说你怎么这么倒霉？你妈供奉的佛祖你今年去添香油钱没有？”

申水禾缓了缓神，从陆海手里抢过一包湿纸巾，自己动手漫无目的的在脸上清理着，擦到哪儿算哪儿，“人民警察教唆封建迷信。”

“那哪能是封建迷信？这不都死到临头了吗？该信还是得信！”意识到这话有歧义的陆海立马捂住了嘴，“没说延啸啊，别误会，我说的是你，绝对不是说的延啸。”

“我？”

“昂！你以为我妈干嘛跟来了？哦，你是不是还什么都不知道？”

陆海看了一眼走廊尽头因为害怕尴尬而佯装打电话的亲妈，指了指申水禾口袋里不停振动的手机，“我估计你打开手机全都是问那些事的人。”

申水禾愣了，她僵着胳膊从口袋里取出了手机，光是米米的未接来电就有三十多通，其他的还有经纪公司大老板的、各种导演制片人的、几个还算关系好的女演员的。

陆海伸头望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在劫难逃咯，唉。”

她隐隐约约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打开微博搜索自己的名字，一切都像她心里做过的最坏打算那样，该来的都来了。

米米又一通电话打了过来，申水禾叹了一口气，闭着眼将一些情绪压制回了心底便接起了电话。

米米开口就是“禾姐，这下我不能阿巴阿巴的问你真的假的了吧？证据确凿！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合理的解释就是，曝光的那些照片都是真的，“牵手和接吻吗？证据确凿呀。”

申水禾笑了。

她笑自己心大，以为在海南的时候自己的小算盘打得天衣无缝，以为她和延啸在那里约会并不会被任何人发现，最后还是被高清镜头拍的清清楚楚。

“禾姐，你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是别人我都不会打那么多电话给你了！现在人家狗仔只提了几句那是杀你父母的凶手的儿子！还是个高中生！就把互联网掀翻了你知道吗？老板说了，你今天就回上海，公关会议你必须到场！”

电话那头也是火烧眉毛的急，申水禾知道，因为这事公司上下势必鸡飞狗跳，她扶着额头消化着米米所说的一切，却力不从心。

“米米，我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