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糖回头望了一眼,见头发还死死绑着,嘴巴扁了扁,神情颇为懊恼。

沈昭予听到她小声嘟囔:“怎么又睡了。”

说罢,小拳头捶了自己脑袋一下。

这一拽一拳并未管用太久。

读了没两行,又开始小鸡啄米。

头小幅度地一点一点,是她在和倦意抗衡。战败,再被拽起来。

周而复始,反反复复。

毫无用处。

沈昭予:“……”

又是好笑,又是可气。觉得她惨,给她做夫婿的他更是命苦。

半晌,化作一声“众生皆苦”的叹息。

沈昭予迈步跨入耳房,来到她身边。

等他人站定有好一会,身侧的小姑娘忽然扔了笔,两手抱住脑袋,轻轻吸气,低低地“呜”了声,“疼……”

沈昭予:?

这反应委实太慢了些!

真是大开眼界,他轻笑一声,无奈地抬手,替她揉了揉脑袋。

男人的大掌带着炙//热的温度,温柔地包裹住她的手背。

宋星糖顿了顿,慢慢抬头。

她红着眼圈,眼底水波荡漾,看着可怜巴巴的,委屈坏了。

见是他,眼底微光闪亮,惊喜道:“鱼鱼!你回来啦!”

她好像忘记了,她才是受过委屈的那一个。

似乎方才发生的种种不愉快都已尽数忘到脑后。

“大小姐,我……”沈昭予犹豫半晌,咬咬牙,“我应该早些告诉你,那本画册不可以

拿到外面去。”

他不说,她自然是不知道的。这府上若有第二个愿意耐心教她的人,她也不会如此全心全意地信赖一个才认识几天的陌生人。

“嗯?什么?”

宋星糖注意到赵鱼又红了耳朵,迷茫地歪了歪头。

显然,她不仅没将方才的委屈放心上,连争端都忘到脑后了。

没心没肺到这种地步,沈昭予活到现在也只见过她一人。

沈昭予摇了摇头,无力道:“没什么。”

他想要去将秘戏图藏到一个她找不到的地方,免得她再趁他不在时拿着到处乱逛,结果他才一转身往外,便听宋星糖也站起了身,要跟着他。

“哎?”

听着身后噗通一声,人又被拽着头发跌坐回去,沈昭予痛苦地捂住了额头,仿佛头悬梁的人是他。

她这不知疼的毛病,还是得尽快治一治,否则这条小命不知哪天就被她给折腾没了。

“鱼鱼,”宋星糖细声细语,小声请求,“你帮我解开好不好,都缠死了。”

沈昭予:“……就在此处老实坐着,我去去就回。”

第25章

沈昭予脚步匆匆出了书房,先将秘戏图藏好,而后拿了把剪刀回来。绕到她身后,只略微看了两眼,便找到了纠缠的源头。手起刀落,绑缚着她的布带断城几截,她的头发被解放出来。

女孩儿家最在意样貌,他以为她会担心头发,可她却看也没看,一把揪住他的袖子,仰着脸,眼巴巴地:“鱼鱼你别走,你教教我嘛。”

沈昭予将剪刀放进抽屉,瞥了一眼书案,这次她学乖了,在看他写的东西,没看那些乱七八糟的。

替她捋了捋被折磨得毛毛躁躁的长发,一边顺,一边笑道:“方才看这东西,看得困了?”

“是呀,我不擅读书,只因看这些东西就会打瞌睡,自小就是这样,气走了好几个夫子。后来我的名声在外,爹娘怕我难过,索性就不再请人教我了。”

宋星糖说着说着又将脸贴上去。

“我不想将你也气走,也是真的想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