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都神采奕奕,喝了不定要怎么折腾她家姑娘。
“阿许,阿许――”远处宋星糖披着外袍,站在灯下冲她招手,“鱼鱼呢?”
秦知许看了一眼自家无知无觉天真单纯的主子,担忧地叹了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子回了房。
在府中漫无目的地游荡了小半个时辰,沈昭予只觉得心里的火气越走越旺。
他心中狐疑,很快猜到了是那碗汤,不由得又将这宋府上上下下的奴仆都骂了个遍。
也怪他自己自乱阵脚,怎么就被一个小姑娘给吓成这样了。
宋星糖可没有那个心眼给他喂补汤,定又是那群下人自作主张。
喂他补汤。
他这是被小瞧了?
沈昭予蓦地顿足,转身往回走。
整顿宋府,刻不容缓!
等他蹑手蹑脚地回了卧房,宋星糖早已打起了轻鼾,陷入沉睡。
沈昭予长松了口气,没急着睡,而是去到书房,坐在书案后,提笔写了起来。
江行翻窗入内时,便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幽暗的烛光照在男人的脸侧,勾勒出他清俊立体的侧颜轮廓,长长的睫羽投下细碎的阴影,光如星点般映在他沉静的瞳里。
虽顶着一张假面,然骨相难以更改,侧面望去,竟有五分与他真容相似。
他周身萦绕着孤寂的气息,整个人似笼在一团化不开的阴云里,连眼尾那颗红色的小痣都黯淡不少。
男人挽起长袖,右手执笔,左手拢着袖袍,一串工整漂亮的小楷从笔尖流淌出来,落于纸上。
外人的闯入并未让他有丝毫的分神,目光专注,笔锋流畅,很快便写满了一整页。
江行默不作声地跪在一旁,安静地等待主子开口。
半晌,男人撂了笔。
“起来回话。”
江行低声应是,抬起头时,正巧看到他在理袖,隐约瞧见他腕间缠着的金色物什。犹豫的空隙,只听男人道了声:“拿上来。”
江行清空猜想,忙呈上去,“殿下,谢小侯爷的信都在这儿了。”
沈昭予接过一沓陈年的信件,压在掌心,并未翻开。掌心又被放了一卷崭新的字条,他展信阅读。
江行往男人腕子上瞥了一眼又一眼,心痒难耐。
哎哟,这一看就是女子用的东西,他家殿下这是……哎哟,这是……哎哟!
沈昭予伴着耳边?O?O?@?@不安分的声音,读完了暗卫从杭州寄来的密信。
他“啧”了声,凤眸微挑,冷冷斜向抓耳挠腮的人。
“你身上长跳蚤了?痒就去洗,别玷污了人家的屋子。”
哎哟,还“人家的屋子”。
江行讪笑道:“殿下莫怪,属下实在好奇啊。”
他家殿下如今花样百出,招式一个接一个,又是甜言蜜语表忠心,又是冷言讥讽泼酸醋,还将人家姑娘的衣裳缠在自己手上,这调情手段,实在像个风月老手。
可江行作为心腹,最是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性――高傲又暴躁,真没有哪个女子能受得了他。
从江行到他身边,就没见他身边有什么通房或相好,他连个母猫都不养,更别提人了。
就这么个寡了二十多年的老光棍,他怎么这么会啊?
江行神游天际,脑袋不设防挨了人一下。
他捂着额头,猛地回神,只见男人已站起身,手里捏着一沓信,在他跟前站定。
男人似笑非笑,垂眸睨他时,手里的信卷成了个空心筒,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掌心。
原来他方才就是被这玩意儿砸了脑袋。
江行灵光一闪,眼睛顿时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