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地‘嗯’了声,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

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是……他来过了吗?

宋星糖问青鸾:“鱼鱼呢?他过来找过我了?”

青鸾道:“是,殿下不久前才离开。”

半分没提夜里私自摸进来陪睡一宿的事。

“过几日中秋,要休沐三日,所以殿下提前被召进宫议事。”青鸾传话道,“殿下说,若无意外,宋将军最快将于八月十六抵京,叫您莫急。”

“噢……”宋星糖点头道,“好的。”

青鸾犹豫片刻,说道:“当今陛下身体欠安,需要主子解决的事有许多,所以……”

宋星糖沉默了会,“所以他很忙,对吗?”

“嗯,按照往年惯例,他会留宿宫中。”

这些话沈昭予没有交代青鸾说,但青鸾害怕小姑娘擅自期待,最后落了一场空,所以事先给提个醒。

若能见着,便是意外之喜,若不能,也不至于十分失落。

宋星糖眼巴巴地盯着那张悬在空中的字条,让人把它又解了下来,扣在掌中。

她低着头,摆弄着,“那这个,就没有用了吧。”

连人都见不得,更别提理不理他。

“还是等和他见面的时候再计数吧。”

宋星糖来了月事身子不适,接连两日都懒懒地赖在家中画画。

至中秋前两日,言婉派人来送信,邀她一起上街买首饰。

宋星糖欣然前往,二人逛了几个铺子,随后到茶楼歇脚。

二人往楼上雅间去时,听一楼大堂中有人在议论:

“听说没,刑部的员外郎次子闹着与发妻和离,结果被发妻的娘家兄弟们狠狠打了一顿,员外郎心疼儿子,冲上门去找人理论,被人家爹拿着笤帚扫出来了哈哈,现在也没脸去当差,同怀王告假,结果你猜殿下说什么?”

怀王殿下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来。

“殿下说――此子既废,与其在此伤怀,不如再生一个才是要紧。”那人哈哈大笑,“然后殿下就给员外郎放了一年的假,让他回家和小妾生孩子去。”

“那员外郎都五十多了,还能生出什么更好的来?听说这些年为再生不出儿子这事,四处寻访名医,要给小妾治一治毛病。他没给小妾治好,倒先叫怀王把他给治了。”

“看来殿下也知员外郎宠妾灭妻,惯得庶出的儿子做出此等丢人现眼之事。啧啧,一年以后,他这个官能不能做还得两说。”

“十有八九是做不成的,谁人不知殿下出身行伍,最重规矩,眼里揉不得沙子,那员外郎竟敢到殿下跟前去诉苦,可谓是老虎头上拍苍蝇,好大的胆子。”

“儿子与老子一脉相承,皆是置发妻的脸面不顾,他们哪知道夫妻一体道理,啧,平白让自己也没脸。”

宋星糖听到‘怀王’二字,脚步说什么都挪不动了,扒着楼梯的栏杆,两眼发亮听得认真。

言婉无奈,只得拉着她就近坐下,要来一壶好茶,细细地听。

那边已经从怀王的处置,说到事情本身。

“你说他怎么想的,放着美妻不疼,跑到外头去找外室,成亲三月不到,竟从外头领了个一岁多的儿子。”

“还敢腆着脸求发妻,要给外室一个平妻身份,呵,让人家一个侯府千金与一个外室平起平坐,他疯魔了不成?”

“此言差矣,家里家外,哪个是宝,不是一目了然?家里的出身再好,不合自己心意,也是白费,只可怜了那姑娘,嫁这么个玩意儿。”

大家都是仕宦出身,贵族子弟,大家族最重脸面,哪怕再不喜欢,也得给足颜面与尊重,没听说过像这家一样,把人家姑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