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睁眼便是她笑?盈盈的“沈郎早”,任他如?何冷淡以对,翌日照旧。教习时总被她挽着手?纠缠,他不?知该如?何与?她相处,只得埋头布置更多功课。

“沈郎,我去膳堂啦~”

“沈郎,我回来啦!”

脆生生的招呼总在洞府回荡。

若他外出归来,必能看见她眼巴巴地蹲在门口,眼睛亮得像星星。修炼间隙睁眼,常对上她偷瞄的笑?颜,接着便是滔滔不?绝的宗门趣闻。

“沈郎晚安。”

她总是这般道别后才?乖乖躺下,却又在榻上窸窸窣窣闹出些动静。他每次都?得等她彻底睡熟,没了动静,才?会歇下。

虽近日已渐渐习惯她的这些动静,和时不?时冒出来的甜言甜语,不?会像最初那般无?措得不?知该如?何应对,不?知该如?何交流而总是考她修炼的功课。

可时至今日,沈时臻仍觉自?己难以招架她跳脱的性子?。

所幸……不?过半年光景。

“她灵根后天觉醒,资质平平,根基薄弱,略有些愚笨。”沈时臻淡淡道,“但?这半年,我会倾囊相授,助她踏入炼气。”

沈时臻从未因半年之?约而故意让李莹对自?己失望,冷淡处理与?她的相处。相反,他每日悉心指导,就?是期盼她能早日脱离凡人懵懂狭隘的思维模式,真正踏上修真之?途。

“她当真每日蹲马步半时辰、挥剑百次?”

红袖添香,常伴左右,如?此痴心,任谁见了都?要?心软三分,然而如?此眼巴巴地贴上来自?荐枕席,换来的却是日复一日的严师训徒?

那小姑娘看着娇娇弱弱的,竟真的能坚持下来?

裴云昭咋舌,忍不?住追问:“你?真的不?是故意刁难她?!”

沈时臻唇角不?易察觉地微坠:“内门弟子?晨起挥剑千次,资质出众者两千起步。区区百次,何来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