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摩挲着本?命剑上的剑穗。
浅紫的丝线早已褪色,但自那日系上后,他却再未解下……
然而,还未等他触及那扇摇摇欲坠的柴门,屋内便传来?剧烈的争吵声。
“废物!”李全贵嘶哑的吼声混着酒气穿透门板,“要不是你贪那点金砂,能?摔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现在?倒好,瘫一辈子,还得我们伺候他!”
李蓉佝偻着挡在?床前:“当家的别说了,福儿高热才退,他已经?够难受了……”
话音未落,一个酒坛便砸在?墙上,陶片四溅。
“难受?他难受个屁!要不是这小畜生整天缠着李莹那死?丫头,咱们家能?惹上晦气?”
“那你呢?宅子明明是你赌博输掉的……你、你怎么还有脸拿福儿撒气……”
“你还敢顶嘴!”李全贵涨红了脸,抬手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却被李蓉偏头躲开。
一年前,李福瘫痪后,李全贵整日借酒消愁,而李蓉就像只被抽干了力气的骡子,白天要伺候瘫子儿子擦洗身?子,夜里?还要听丈夫醉醺醺的辱骂。
甚至近日,李全贵已开始盘算着休妻另娶。
毕竟,李蓉已经?人老珠黄,而他还指望着有人能?给他养老送终。
沈时臻眉头紧皱地推开门。
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只见李全贵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的妻子李蓉站在?两者之间,正手足无?措地抹着眼泪。
而李福满脸颓态地蜷在?角落的草席上,浑浊的眼珠映着油灯将熄的微光,两条腿像两根晒蔫的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