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从这话音中听出些蹊跷,但毫无头绪,沈老爷子却是变了?脸色。
沈裕留意着他?的反应,收敛了?笑意:“锦锦,你出去。”
容锦还记得沈裕那句话,打定主意当个听话的哑巴,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顺道替这对祖孙带上了?门。
房中愈发昏暗,沈裕那张俊秀的脸,此刻竟透出几分狠戾。
沈老爷子从未见过沈裕这副模样,看得心中一惊,甚至隐约有些后悔叫人送信将他?唤来:“行止,你……”
“我这回来,其实也有一桩事想向祖父请教?。”沈裕负手而?立,垂眼看着病榻上垂垂老矣的老人,“当年梵天原事变,我父兄葬身其中,真的全然是废太子一脉的手笔吗?”
沈老爷子听到“梵天原”三字时,呼吸一滞,已经有些喘不上气,等到听沈裕问完,更是险些昏厥过去。
他?身体颤抖得像是狂风中的微弱烛火,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
沈裕竟又笑了?。
在这空旷而?幽闭的内室之中,分外刺耳。
沈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失态已经是无声的回答,闭了?闭眼,喃喃道:“我,我不清楚……”
“您知道,只是不愿面?对,”沈裕身后的手逐渐收紧,缓缓道,“所以才会搬到此处。”
从前那些想不通的事情,都有了?解释。
沈裕看着他?干枯如柴的手腕上那串佛珠,又问道:“伯父是您的儿子,我父亲亦是。这些年,您一直这么躲着,自欺欺人,没想过给他?们一个公道吗?”
沈老爷子苍老的眼中淌下两行泪,嘴唇颤抖着,却怎么都说?不出话。
沈裕了?然道:“因?为您失去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另一个,更何况伯父还是您那位红颜知己生下的,那一脉自是比我们金贵。”
沈裕自小就知道,自家祖父的心是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