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但她也知道,以沈裕的身份,寻个能配合种蛊的人不是什么难事。

不威逼,利诱就足够了。

沈裕自然清楚,不假犹豫颔首应下,但对于这法子却道:“容我想想。”

颜青漪没再多言,将紫竹筒妥善收了起来。

她连夜奔波难掩倦意,暂且搁置了这个紧要的麻烦后,看向容锦,面色随之柔和些许:“走,我去你那边歇歇。”

容锦不敢擅自应下,带着些问询的意味看向沈裕,恰对上他沉沉的目光。

第 20 章

第20章

一直到领着颜青漪回到细柳院,容锦才终于得以长舒一口气。

沏了茶,端了盘糕点。

颜青漪这两日都没能好好歇息,此时也没什么胃口,斜倚在小几旁,拿了块茶点慢慢吃着。

她与容锦如萍水之交,经年未见,重逢自是先问近况。

容锦将先前在沈裕面前提过的那番话重讲了一回,虽更细致些,但仍旧有所避讳。

她没敢提及,沈裕留下自己是为了“自污声名”拒婚,更没敢提及,沈裕曾经逼迫自己当了“帮凶。”

如颜青漪先前所说,一旦沾上沈裕这种人,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她不想牵扯过深,容锦也不敢将沈裕的秘密透漏出去。

“话说回来,”容锦端详着颜青漪的神情,状似好奇地问道,“青漪姐,你是怎么认得沈相的?”

容锦知道,她与荀朔不同。

荀家世代皆有人在太医院任职,会为沈裕看诊是情理之中。

可颜青漪虽医术过人,但少与达官贵族打交道,京郊的镇子后,更是只为周遭百姓看病开药。

按理说,沈裕这样的人,她应当是避之不及才对。

颜青漪捻着手指,拭去沾染的糖霜,凝神想了会儿,同容锦讲了桩旧事。

三年前,吏部尚书家的公子强抢民女,奸|淫后还要了她的命。

而那遇难的,正是与颜青漪比邻而居那户人家的独女。

小姑娘生得眉清目秀,水灵灵的,平日见着颜青漪总是一口一个“姐姐”。又极孝顺乖巧,那日往城中去,正是想着庙市上买些绣品赚点银钱,为祖母分担。

哪知竟被纨绔盯上,年纪轻轻便没了。

她家中唯有一个年迈的祖母,得了消息后昏厥过去,整日以泪洗面,原本就不济的身子更是每况愈下。

颜青漪帮着收敛尸骨,实在不忍她死得不明不白,索性写了状书想要上告。

可那是吏部尚书家的公子。

想要压下一纸状书并不是什么难事,见颜青漪不依不饶,甚至还能颠倒黑白,以“诬告”为由将她关入大牢。

强权重压之下,颜青漪也无计可施,原以为要折在那暗无天日的牢狱,好在最后还是柳暗花明。

是沈裕救了她。

不仅如此,还督促京兆府重审此案,还逝者一个公道。

最终那杀人的纨绔判了秋后处斩,而尚书大人也被翻出收受贿赂、欺上瞒下等旧债,一家子判了流放三千里。

重病的祖母终于等来了公道,强撑着看过纨绔处刑,便撒手去了。

颜青漪妥善安葬了祖孙二人,开始为沈裕看诊。

她本就喜欢钻研各种疑难杂症,对沈裕这罕见的病症更是倍感兴趣,此后几乎是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此事上,权当是还人情。

容锦捧了杯冷茶,安静地听颜青漪讲完当年旧事,这才又问道:“你觉着沈相这个人如何?”

“这话问得有些傻,”颜青漪并没因昔年旧事而过分推崇沈裕,咽下最后一瓣糕点,难得叹了口气,“像他这样的人,好与不好是没法一言以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