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了块薄荷糖,觑着时辰差不?多,去向谢秋桐告辞。
“今日招呼不?周,改日再单请你来用饭。”谢秋桐将?好不?容易睡去的孩子?给了乳母,要起身?送她。
“你我之?间何曾用得?着说这些?往日没少蹭你家的饭,不?差在这一回,”容锦将?人给按回去,摆了摆手,“你只管歇着,等闲了我再来。”
她拢了衣袖,慢悠悠地往回走?,才出陈家,遇着一位身?着兰色锦袍的公子?。
他这身?衣衫料子?上?等,但最?难的是颜色染得?极好。若拿颜色染了丝绢,用来做绢花,效果应当不?错。
容锦心念一动,多看了眼。
对方因她这一眼霎时显得?局促起来,犹豫片刻,竟主动上?前问候。
容锦颇有些意外?,听他自我介绍完,才想起来陈桉确实有这么一位同僚,姓许,名平津。
她早前曾在陈家与这位许公子?打过照面,谢秋桐送她茶叶时,也曾提过一句,许家是做茶叶生意的。
许平津见她脸颊泛红,似是酒气上?脸,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旁,关切道:“姑娘可还好?要么我令车夫送你回去?”
“无妨,我家离此地不?远。”容锦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他衣袖上?,欲言又止。
许平津愈发局促,攥紧了衣袖,低声?问道:“姑娘这般,可是我的穿着有何不?妥?”
“是我失礼。”容锦歉疚地摇了摇头?,如实道,“我只是在想,你这衣衫料子?是在何处挑的,颜色染的很?好。”
许平津才松了口气,又被问住了:“这是家母着人裁制的衣衫,我回去问明白后,再告诉姑娘。”
容锦愣了愣:“还是不?必麻烦……”
“不?麻烦的。”许平津打断了她的话,及至容锦惊讶地看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又失态了,垂眼看着脚下的石砖,神色满是懊恼。
容锦酒后迟钝的神经绷紧了些,稍稍正色,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到一声?熟悉的“阿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