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观抬眼?看去,见是小二郎的奶嬷嬷抱着小二郎出?来,许是因?不见赵沁,小二郎这会哭的正凶,他一时不好再说其他话,只道?“沁娘,我将赵华留在你身边,有?他在,方才那人动不了你。”
赵沁知道?赵华是二兄的贴身侍卫,给了她,他身边就少了人,对他亦不利,但以阿限的武功,这里能跟他抗衡的,只有?赵华,她不能再让自己出?差错,连累其他人,顿了顿,未开?口拒绝,只道?“二兄,你多加小心。”
赵观点?点?头,城中情况尚且稳定,他的情况,比赵沁安全,见她抱着小二郎,低声轻哄,亦不在扰她,转身离开?。
赵沁与小二郎说了几句话,看他露出?笑?脸,心中一暖,抬头,见赵观已经离开?,她恐甲板风大,吹到小二郎,亦不再停留,抱着他入了船舱。
一时间,方才喧闹的甲板,又恢复了平静,风吹过桅杆,将桅杆上方的旗帜吹展开?来,不多时,水面?忽然传来咕咚一声,赵华猛地睁眼?,俯身看去,见是一条鱼在戏水,他微怔,警惕的看向四周,好一会,不见再有?动静,他方收回视线。
离大船几里地外?,有?一处芦苇荡,附近有?一艘小船停泊在河面?上,这是艘矮小的乌篷船,是当?地居民常用来出?行,并不起眼?。
乌篷船头坐着一渔夫,头戴斗笠,手中拿着鱼竿,似在垂钓,忽然他手中的鱼竿动了动,那渔夫丝毫不慌,待那水面?平稳,猛地一把,将鱼竿提了起来,有?东西随着他的动作浮出?水面?,待定晴一看,原来是只枯树枝,他一笑?,似自言自语道?“空欢喜。”
话落,船尾一动,有?一人顺着爬了上来,正是方才离开?的阿限,他道?“燕王及时赶回,任务失败。”
渔夫又甩出?一杆子,方道?“上京城那边,应该还有?几个能用的人,将消息递过去,女儿出?事,父亲怎么能不知道?呢?”
阿限一怔,这么做,赵沁的处境,岂不是更危险?他犹豫了片刻,未在多言,道?“属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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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醒来时,已经是夜晚,船舱内十分昏暗,外?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像是行船的声音,她愣了愣神,一时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船开?了,那应该不止一日了。
伤口已是没有?先前那么疼,她抬手摸了摸,有?包扎的痕迹,应是昏迷之时,有?人替她上了药。
那个阿限,下手看似狠毒,实则伤口并不深,江絮猜他多半是想泄愤,故意如此折磨她,并非想要杀她。
那会子她会晕倒,多半是因?为她突然放松下来,又失了些血,伤了元气所致,昏迷后,睡了一觉,她力气恢复了些,许是躺久了,她这会竟是有?些饿了。
略坐了坐,忍不住下床,点?了油灯,还未出?门,忽听有?敲门声,她一顿,忙道?“是谁?”
门外?人道?“是我,林敬。”
江絮忙开?门,见林敬提着灯笼站在门外?,她奇怪道?“林先生怎么这会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她虽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但听不到船上有?动静,想来已经不早了,他怎么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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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敬垂眸,看了她一眼?,昏黄的烛火,都盖不住她苍白的面?色,温声道?“医官说你差不多该醒了,我来看看。”
江絮顿了顿,忽然想起,她昏迷前,隐约感觉到,被人抱了起来,她虽看不清脸,但还隐隐记得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梨木香,好似跟林敬身上有?些像,但又不敢确定,她道?“多谢先生惦记,我已经大好了,时候不早了,先生还是早点?歇着吧。”
林敬眉心一蹙,少见的有?些气恼,道?“江絮,你的命,并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