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渝微微侧头转眼,不忍心看儿子?如此狼狈又?无助的模样。

可是,这些落在?老爷子?眼中皆是唱念做打俱全的大戏,他?追问道:“既知晓错了,今日之事如何善后?”

一句话?,将跪在?地上的两人?皆问住。

苏长渝到底年长,吃过的盐比儿子?吃的饭还多,挪动膝盖向前两步,靠近老爷子?后斩钉截铁道:“爹,家具破损儿子?赔,志刚那里儿子?也会去解释,您老放心。”

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杵杵旁边的长子?,以示表态。

苏志强反应过来,连忙应和,表示一人?做事一人?当,自己砸坏的家具自己赔,不用爹出钱。

“既如此,长渝,你去找志刚说清楚,这些家具,原有的那些有新有旧,可新家具是杨氏的嫁妆,你们必须给个说法,不然传出去,让人?还以为咱家不满意这门亲事磋磨新妇呢。”

苏长渝愣住,给儿子?解释什么的,只是眼下的口头说辞,哪有做爹的给儿子?说法的道理。

可是,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更遑论开?口推诿,只得期期艾艾起身往屋外走去。

待人?出去,老爷子?捻着桌上的土,肃冷道:“你今日是嫉妒气不过,还是受人?蛊惑?”

见长孙满眼迷茫,他?气不打一处来,拍着桌子?道:“你若是嫉妒栋儿比你有才,今儿我就告诉你,你不必与栋儿比,于科举一途即便你头悬梁锥刺股也难以望其项背。”

“栋儿年岁比你小?将近一轮,可天赋远超于你,更是有名师教导,现在?你还只是感觉到县试的差距,过几年,你恐怕连比较的勇气都没?有。”

“今日之事,若你只是出于嫉妒,我原谅你,若你是受人?挑拨,苏家,可以没?有你这个人?。”

最后这一句,掷地有声,却直接将苏志强打入地狱。

老爷子?还不罢休,自顾自道:“怀疑县试不公,往浅了说可以是无知愚蠢,可你是那大字不识一个的莽夫吗?往深了说,你是怀疑县令为官不正,甚至,可以牵扯到科举舞弊,科举舞弊,这四个字的后果,你难道不清楚?”

“以往折腾这个家,折腾你爹娘,折腾你弟弟,你怎么折腾我都睁只眼闭只眼,就连做主分家都是向着你,可你在?干什么?想将苏家满门葬送不成?”

苏志强惊恐摇头,“爷爷,我没?有,孙儿没?有······”

“没?有!”老爷子?意味深长念叨一句,冷冷道:“你有没?有自己清楚,也不必在?这里给我表清白,去廊下跪着反思。”

苏志强还想狡辩几句,可惜,老爷子?根本不给机会,“跪到脑子?清醒为止,若是不清醒,哼······”

“府城书院那边,我看你也不必去了,免得误人?子?弟坏苏家门风!”

苏志强没?想到老爷子?会如此狠心,竟直接断他?后路。

在?府城开?的书院今年好不容易因低廉的束脩收到二十人?,是他?骄傲的资本,怎么能轻易放弃。

抱住老爷子?的腿哭诉,诉说自己的决心,书院开?张的不易,可惜,老爷子?这次失望透顶,没?搭话?。

且说隔壁苏婉家,苏长渝磨磨蹭蹭过去,见二儿子?正招呼前来帮忙的同辈入席,他?尬笑?着打了个招呼,看似望着热闹的院子?,内心却是焦灼,想着如何开?口。

看到在?人?群中乱蹿的孙子?时,双眼放光。

柳氏刚抓住乱跑的孙子?,就看到丈夫走来,她问道:“爹叫你啥事?”

因旁边有人?,苏长渝笑?着佯装无事,扯着柳氏袖子?道:“爹有几日没?见到忞宇了,抱过去玩一会儿。”

柳氏心下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