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到新屋新院,菜畦齐整,水井还架了新轱辘,屋内更是添置了不少家具,看着比之府城人家都不差

压抑了一中午的怒火喷薄而出,无视没见过几?面上?前问礼的弟妹,挥手将堂桌上?的花瓶扫落在地。

瓷器碎掉的声?音如同?唤醒了他心中的恶魔,看着碎瓷和?瞠目结舌的弟妹,他心中畅意。

李氏从后院回来时,就见大孙子搬着躺椅扔出屋外?。

只可惜,她的阻拦如同?火上?浇油,见人砸红了眼,扯着二孙媳退出正堂去灶房。

一通发?泄,随着手边没了可砸的东西,苏志强清醒过来,面对一室静谧满地狼藉,他不知所措。

第一反应是回府城,只是,抬起的脚却顿住,若他就这样一走了之······

看着廊檐下扶手已经开裂的躺椅,老爷子胸膛起伏。

原本只以?为?长孙是给老伴和?杨氏难堪,没想?到却是砸屋子,也难怪杨氏那?般脸色。

一步一步迈上?青石板台阶,入目就是碎瓷和?散架的椅子木凳,老爷子忍无可忍,厉声?呵斥:“苏志强,你是要闹哪样?”

抱头缩在角落的苏志强抖得跟筛子一样,捂着耳朵对吼叫充耳不闻。

进屋见长孙如此熊样,老爷子火气更甚,加之满地碎瓷断木,小孙儿种的盆栽被摔坏,连桌上?都是黑土,他闭眼咬牙道:“你有什么气?有气跑你弟弟家来砸屋子撒火?”

“你的书念到狗肚子去了!”

最后一句厉喝冲破屋顶,刚踏进院门的苏长渝吓得一激灵,透过上?房大门看到老爷子的背影,很?没骨气的想?转身离开。

“还不滚进来看你儿子做的好事!”老爷子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在长子悄咪咪转身时呵斥。

苏长渝没了逃走的理?由,期期艾艾向上?房来,看到廊檐下的躺椅,心中大骂长子。

还没跨过门槛,见屋内情形,膝盖一软,直接跪下,“爹,志强被鬼迷了心窍,您老别······”

“别什么,我别生?气还是别计较?”老爷子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话,转身道:“这个家你能做主还是我能做主,他被鬼迷了心窍,我看你是被狗屎糊了眼吧!”

“这是志刚家,何?时轮到你我来做主了?”

老爷子弯腰捡起地上?一截断了的椅子腿,狠狠抽在长子肩膀胳膊上?,“我看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早几?年不好好过日子尽想?着作妖,志强有样学样,他现在的无赖劲儿跟谁学得,柳家、马家不都是这种做派?”

孔子教导弟子曾子时言:小杖则受大杖则走!

椅子腿虽小,可抽身上?很?疼,苏长渝很?想?躲避,可惜,上?次被族长警告场景历历在目,他不敢再触怒老爷子,只能受着。

只是,膝盖却在地上?研磨挪位,只想?落在身上?的痛感能减少几?分。

直至老爷子打到脱力,手里的椅子腿没握紧甩了出去,他才松了一口气,抱着胳膊劝说:“爹,我这就教训志强。”

“哼,教训,现在晚了。”老爷子负手看向墙角,他抽长子得有半刻钟的时间,可长孙却是抱头充耳不闻无动于衷。

“志强,被你跟柳氏带坏了,从根上?坏了!”

自私自利毫无担当不说,今日这番举动,简直就是不孝不悌!

胆敢跑到弟弟家砸屋子撒火,不将同?胞兄弟放眼里不说,更是没将他这个长辈放心里。

若不然,能有这样的胆子?

“早先栋儿喜报送来咋不回来?”

见大孙子抖动的身子僵住,老爷子冷冷道:“现在觉得是县太爷看在秦夫子面子上?让栋儿过了县试?是不是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