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会徒手掰开捕兽夹的狼。”
“是吗?” 林岁和眉梢微挑,非但不恼,脸上玩味的笑意加深。
“那真是…多谢夸奖了。比起当只任人宰割的兔子,我更喜欢当狼。”
她看着眼前这个陷入短暂温柔回忆又瞬间变得刻毒的囚犯,想到聊天记录里他对“林夏”一声声虚伪的“乖”、“别怕”,只觉得无比讽刺又荒谬。
执棋者爱上了棋子,在最后一步心软想把死子变成自己的爱人,却没想到死子重生,掀翻了整盘棋局。
“后悔吗?” 林岁和接着问,声音不高,却如同重锤敲打。
“害死这么多人。谢家夫妇,陈家父子,还有那些因你父亲的问题支架而枉死的患者…他们的命,在你眼里算什么?”
“我只后悔,把林夏送给谢怀瑾。”
第120章 杂毛鸡
“呵。”
听到周叙白的话,林岁和冷笑。
“这一切都怪谢启阳!”
周叙白猛地捶向桌面,狱警的呵斥声中,他喘着粗气压低声音。
“我看了父亲的遗书,他是被陷害的,他只是弄错了一批支架,谢启阳非要闹到人尽皆知…”
“一批支架?”
林岁和声音骤然变冷,想到之前看过的那些调查资料和报道。
"涉案三十七个人,李伟书受贿金额排第二,问题支架造成九名患者死亡,最小的才五岁。
你知不知道后面这个孩子的妈妈,抱着自己小孩的尸体跳楼了。这些事情在你这位医生眼中都是小事吗?”
周叙白突兀的笑起来,笑声像钝刀刮过玻璃:了。
“骗人!你说的这些都是…是谢怀瑾编出来污蔑我父亲的!他…”
“你是医生,是我骗你,还是你自欺欺人,不敢面对现实,你知道。”
林岁和打断他,"你也知道,医疗安全关乎民生,老百姓攒半辈子钱上手术台,不是去送死的。”
她站起身,影子笼罩在周叙白佝偻的背上。
“你一句轻飘飘的‘小失误’、‘弄错一批’,背后是多少个家破人亡?!
你父亲为了钱罔顾人命,而你,为了你那点可怜的复仇执念和扭曲的控制欲,手上又沾了多少血?!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装无辜受害者?!”
“呵…”
周叙白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像是最后的挣扎。
“成王败寇…我现在沦为阶下囚,自然任你摆布,随你怎么说…”
“死鸭子嘴硬。”
她觉得这场对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纯粹是浪费时间。她放下通话器,准备结束这场令人作呕的会面。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周叙白破防的、歇斯底里的反击,声音因为嫉妒和绝望而扭曲变形。
“你以为你就赢了吗?!你以为谢怀瑾那个不懂感情的怪物能给你什么?!一个情感缺失的冷血动物!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好下场?!你迟早会…”
林岁和回过身,重新拿起通话器,她的声音平静,并没有被周叙白的话影响到。
“周叙白,病理上的情感缺失尚能治愈,但人心的扭曲和腐烂,是刻进骨子里的!就算你死了,这份恶臭也会跟着你下地狱!”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无比讽刺的弧度,“靠情感控制骗取的爱,不会把你自己也骗到了吧?”
说到这里,还没等周叙白的反应,林岁和噗呲一声笑出来。
“嗷,也对哈。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的小孩嘛...”
她满眼不屑的看着这个被她刺激的青筋暴起的杂毛鸡。
“还真是和你那个伪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