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只温软的手臂带着睡梦中的无意识,精准地搭上了他的腰身。

他的小铃兰在睡梦中咕哝了一声模糊的呓语,像只归巢的倦鸟,抱着他温暖的腰身,依赖地蹭了蹭,呼吸均匀而香甜。

全然不知刚刚有一个关于永恒的秘密,在她枕畔悄然开启又暂时珍藏。

谢怀瑾的唇角无声地扬起,重新躺下,将她拥入怀中。

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拂过胸膛。

窗外,鸟鸣啁啾,新的一天带着雨后的清新与希望,正温柔降临。

而属于他们的未来,也如同那枚珍藏的铃兰戒指,静静等待着最美好的开启。

第119章 死刑

接下来的几天林岁和又回归了最开始那般的养老生活。

每天和江伯一起聊聊天,打打太极。

晚上和谢怀瑾贴贴。

她知道谢怀瑾最近都在为周叙白案子的收尾工作忙碌。

他没主动提及那些繁杂的法律程序和可能的沉重结果,她便也不问。

她在等,等一个最终的答案,一个迟到了十年的句号。

这天下午,她正在明亮的落地窗前修剪一束新到的铃兰,细心地去掉多余的叶片,让洁白的花朵更显清雅。

谢怀瑾走进来时,她刚将最后一枝插入水晶花瓶。

“死刑。”

谢怀瑾的声音平静,将一份厚重的文件轻轻推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林岁和握着花剪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放下剪刀,小心地将那瓶铃兰放到一边。

她拿起那份判决书,沉甸甸的。

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法条和犯罪事实认定……

数罪并罚,最终的结果印在末尾,一枚鲜红的印章如同凝固的血。

她的指尖抚过那个印章,停留了很久。

救护车里那冰冷的刀锋触感、周叙白癫狂扭曲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针,再次刺入脑海。

但这一次,带来的不再是焦虑和麻烦,而是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

“周叙白的探视约在了明天。”

谢怀瑾在她身边坐下,从一旁抽出一张湿巾,细致地擦掉她指尖刚才修剪花枝沾上的水珠和汁液,动作温柔,“我陪你去。”

林岁和抬起头,对上他深邃沉静的眼眸。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掌心的薄茧,绽开一个浅浅的笑容:“好。”

探视室的玻璃像块浑浊的冰。

周叙白被狱警押进来时,林岁和几乎认不出他。

短短时日,他头上竟冒出许多刺眼的白发,曾经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型变得凌乱油腻。

眼镜片后的眼睛布满狰狞的红血丝,眼袋深重,只有那刻意挺直的、带着一种可笑又顽固的傲慢的脊背,还残存着几分昔日的影子。

他坐下,拿起通话器,手铐磕在冰冷的金属桌沿上,发出刺耳的“叮当”声。

他隔着厚重的玻璃看向林岁和,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弧度,声音透过劣质扬声器传来,带着沙哑和尖锐的嘲讽:

“林小姐大驾光临,是专程来看我笑话的?”

林岁和面无表情,仿佛在看一出早已知道结局的乏味戏剧。

她没有接他的挑衅,而是直入话题,清冷的声音透过话筒清晰地传过去:“为什么要准备阿托品?”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他骤然收缩的瞳孔,“不是铁了心要杀了我吗?连坠崖路线都规划好了,还带什么解药啊?周医生是怕自己临时心软吗?”

通话器里传来一阵刺耳的沙沙电流声,像是周叙白骤然紊乱的呼吸。

他猛地前倾身体,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