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叙白,已经没有底牌了。
警车门"砰"地关上,带走了周叙白歇斯底里的咒骂。夜色重归寂静,只剩下谢怀瑾剧烈的心跳声回荡在自己耳边。
车内的林岁和正乖乖坐在副驾驶,她刚才扒着车窗,眼巴巴地看着谢怀瑾走向警车那边。
她其实超想跟过去,亲眼看看周叙白被塞进警车时的狼狈样,她觉得自己现在精神抖擞,刚才医生也检查过了,除了脖子有点火辣辣,啥事没有。
至于为什么身体还这么热?林岁和把原因归结为她太激动了。
她正伸长脖子努力张望,隐约听到那边传来周叙白歇斯底里的咆哮。可惜听不清具体内容,急得她抓心挠肝。
就在这时,驾驶座的车门被拉开了。
谢怀瑾坐了进来,身上带着夜风的微凉。
“怎么了怎么了??”
林岁和立刻好奇的凑过去,“我刚好像听见周叙白在那边鬼吼鬼叫?他说什么了?是不是骂得很难听?是不是气疯了?”
谢怀瑾没有立刻回答。
他没有启动车子,也没有看她,只是沉默地坐着,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冷硬。
林岁和以为他没听清,正想再问一遍,谢怀瑾却突然毫无预兆地转过身。
下一秒,林岁和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拉了过去,整个人跌进一个坚实而微颤的怀抱里。
滚烫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皮肤上,林岁和先是懵了一下,随即清晰地感受到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胸腔里那颗心脏正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和速度疯狂地撞击着,咚咚咚地敲打在她的耳膜上,震得她心头发麻。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宽阔的脊背,正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这个刚刚在周叙白面前还显得游刃有余、掌控全局的男人,此刻,正在为差点失去她而后怕。
那深沉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在他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汹涌澎湃,最终化作了这无声却震耳欲聋的拥抱和剧烈的心跳。
林岁和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那点“看热闹”的小心思烟消云散。
她抬起手臂,温柔地环抱住他,一只手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轻轻地、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脊椎往下抚摸,试图抚平那细微的颤抖。
“我在呢,谢怀瑾,”她的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像羽毛拂过,“我好好的,没事,真的!”
她的话音刚落,就感觉颈窝处传来一点异样的温热和极其细微的湿意。
林岁和的身体瞬间僵住了,连顺毛的手都停了下来。
……不是吧?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刚才那点湿漉漉的触感…是错觉吗?
谢怀瑾…哭了?
这个发现让林岁和心里又酸又软,像被泡在温热的柠檬水里。
她不再说话,只是更紧地回抱住他,把脸颊贴在他微凉的发顶,另一只手也加入安抚的行列,轻轻揉着他后脑勺柔软的头发。
过了好一会儿,谢怀瑾的身体不再那么紧绷,心跳也稍稍平复了一些,起身看向林岁和。
“伤怎么样?”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地拂过她缠着绷带的颈侧边缘,想碰触又怕弄疼她,最终只是虚虚地悬停在那里,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没事没事!” 林岁和赶紧抓住他悬在半空的手,用力握了握,试图安抚他,
谢怀瑾没说话,只是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他另一只手抬起,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她额角的冷汗和不知何时蹭上的一点泥灰。
他的目光沉甸甸地落在她脸上,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每一分每一毫都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