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林岁和下巴到脖颈处那道被手术刀划破的伤口虽然已经包扎好,但渗出的血迹在白色绷带上洇开了一小片刺目的红。

她的脸色因惊吓和失血显得有些苍白,额角还粘着几缕被冷汗浸湿的碎发,整个人透着一股惊魂未定的脆弱。

更别提她身上那件在和周叙白的对峙中沾满了灰尘和零星血迹的睡衣。

谢怀瑾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刚刚升起的喜悦与安心 ,瞬间被怒火和自责取代。

垂死挣扎是人类的本质,林岁和下意识试图辩解。

她干巴巴地挤出一点笑容:“这…这不是…为了逼真嘛…”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很好,精准踩雷,那是成功添如乱。

没有爱的抱抱,没有恭喜,没有大夸特夸。

林岁和,卒。

“这位先生请放心,”一旁的护士小姐姐接收到林岁和“救救我救救我”的眼神信号,非常及时地开始为林岁和找补。

“伤口真的很浅,严格消毒后做了最基础的包扎。

体温异常可能是之前服用诱导发热药物的残留反应,休息一天就能代谢掉,不会有大碍的。”

“多谢。”谢怀瑾向护士彬彬有礼地道谢,表情管理堪称教科书级别。

下一秒,教科书就被他亲手撕了。

他二话不说,直接俯身,手臂穿过林岁和的膝弯和后背,一个标准的公主抱,稳稳当当地把她从折叠凳上“端”了起来!

“哎?!”

林岁和吓得差点蹦起来(虽然被抱着也蹦不了)。

“我脚没受伤!能自己走!真的!健步如飞!”

她象征性地扑腾了两下,像只被拎住后颈皮的猫。

然后,她就对上了谢怀瑾的眼睛,瞬间蔫了。

"...好的我闭嘴。"

夜风带着山林的凉意拂过林岁和依旧有些发烫的脸颊。

她偷偷瞄着谢怀瑾紧绷的下颌线,还有那紧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决定采取B计划撒娇。

"谢怀瑾..."

她往他怀里拱了拱,声音软得像棉花糖。

"我们赢了诶!周叙白被抓了,你父母的案子也..."

"林岁和。"谢怀瑾停下脚步,声音轻得可怕,"如果那颗药没有发现,现在抱着的就是一具尸体。"

怀里原本软乎乎的身体瞬间僵成了木头。

谢怀瑾收拢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你答应过我,不会冒险。”

“但是…但是药被发现了嘛!” 林岁和小声辩解,试图找回一点场子,“而且我真的想过所有可能性,做了万全准备的…”

“所有可能性?” 谢怀瑾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一种让林岁和头皮发麻的穿透力,“包括周叙白会动刀?"

“......”

林岁和彻底哑火,默默把脸埋得更深。

车灯的光束打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她抬起没被禁锢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抚上谢怀瑾紧锁的眉头,试图把那道“川”字熨平。

“别皱眉嘛…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活蹦乱跳!” 为了增加可信度,她还努力晃了晃脚丫子。

“而且...”她凑到他耳边,“告诉你个秘密

我在车上,把周叙白认罪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全都录!下!来!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快夸我”的得意,“来之前就问过沈律师了,周叙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