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半晌,她诧异张嘴,眼里带着喜色,仔细打量了下女子的身量与腹部,又拿过这:“宝姐儿,你这该是怀了吧?”
这话使得宝因一下未反应过来,在愣神的片刻,口水呛到,连咳出几声,又呕起来。
呕到再没可呕的才好。
见到这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的状况,玉藻赶紧把漱口的茶水给女子递过去,听到王氏的话,又满脸惊喜的道:“三太太这是说我们大奶奶的腹中有了哥儿?”
“瞧你这丫头说得都是些什么浑话,不然还能是怀什么?”王氏不悦地睨了一眼,嘴角带着嗔笑,转头又去仔细询问女子,“这样多久了?这月的月事可来过了?”
宝因喝了口茶水,在嘴里漱了漱,偏头吐在痰盂里,听到王氏和玉藻的对话,缄默片刻,只笑道:“这些事都没个准的,爷昏睡这半月,我也连带着不曾好好歇息过,以往做娘子管家时,脾胃不好、月事推迟这类事亦不是没有过。”
新妇不知这类事,侍女也未出嫁经人事,不晓得此事具体症状,再加上有前因在,不往这儿去想倒也正常。
可王氏做了几十年的媳妇,心里头早已有数,当下断定道:“信叔母的,定是有了。”
而后扭头,干净利落的去吩咐屋里的侍女:“还不赶紧去请女医来瞧瞧你们绥大奶奶!”
相比旁人的喜悦,宝因反垂眸,作强颜一笑,低声道:“若是没有岂不白高兴一场了,再瞧几日吧。”
王氏知她是担心没怀上会闹出笑话,小心翼翼也是情有可原,可既怀疑有了身子,便也不能再盲人摸象,到底是他们林府的第一个孙辈,还是嫡长孙,自然得先小心着。
不过女子所担忧的,自也有法子解决。
她细细的长眉一挑,笑道:“你如今正在病中,去叫个女医来瞧瞧又算什么?”
说完,便赶紧催着侍女去府外请。
女医被请来时,也只知是林府的绥大奶奶病了两日不见好,要再请医寻药,把脉时却疑惑不已。
三指落于寸、关、尺,皆能感知脉象的流利圆滑,犹如玉珠在肌肤之下来回滚动,欲掉不掉,尺脉亦是勃勃有力,不同寻常。
确定此乃滑脉后,女医连忙向主家报喜:“绥大奶奶已怀身孕两月有余了。”
王氏和玉藻听后,皆是喜眉笑眼的。
怀了身子的人却神色如常,不见喜色,反还淡然的吩咐人将女医送出府去。
“这些日子大奶奶忙前忙后,我还只当是太累了,脾胃不好。”玉藻脚下已不知该如何了,站不是,坐不是,很快便又记起最重要的一事,“我去告诉绥大爷!”
“你去做什么?”王氏冷着脸,立马将人给喊住,见女子低眉间,隐有哀思,慈眉善目的给出主意,“夫妻二人,哪能一直不见面的?刚好又有了这么大的喜事,这可是你与绥哥儿的第一个孩子,何必要这些侍女小厮去报,该是你亲自去才是。”
说罢,又细心安抚道:“绥哥儿气色很好,不必再怕他会有什么事,知道了这事,指不定就便好了。”
宝因这才被逗得抬眉一笑:“又不是灵丹妙药。”
王氏努嘴:“灵丹妙药还没这儿好使呢。”
聊了没多会儿,王氏便走了,走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女子别再拖着,等下便去正屋一趟。
屋内无人后,宝因舒出口气,掌心落在尚还是平坦的腹部。
那人对子嗣一事,似乎极为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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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初日入,廊下鹦鹉叫嚷着要吃食,扑腾的架子摇来晃去。
不一会儿,伸来一只手轻轻按住木架,皓腕之上悬了只翡翠玉镯子,垂手明如玉。
院里的侍女急忙拿了食来,恍然发现